“娘，我没有抢着吃。我只是想让球球吃点儿。你看她瘦成什么样了！”大柱为自己辩解。
“你就知道球球，你就不怕臭蛋饿坏了吗？他是男孩子饭量大，一个丫头片子能吃多少？吃点儿红薯就够了！”大柱娘勃然大怒，训斥着儿子。
因为她的声音太大，吓得她怀里的臭蛋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心疼地抱着他在屋里来回地转着，絮絮叨叨地说着：“奶奶的心肝宝贝，都是奶奶不好，把你给吓着了。别哭了，把奶奶的心都哭疼了。”
玉梅看着这一切，心里有气，但是人家心疼自己的儿子又不能说什么，可女儿老是被她奚落，不受待见，可怜巴巴的，她又难受。于是，她鼓足勇气，说道：“娘，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同时出生的，你看看相差多大啊！这样不好吧，球球也是一条命，不能这么忽视对待，会让人笑话的。”
“这是我的孙子孙女，我想怎么看待就怎么看待。我看看谁敢笑话，我去找他们拼命。孙子就是比孙女好。孙子能够传宗接代，能够给老方家延续香火，孙女就不行。养多好都是婆家的人，有什么可好看待的。我看着她就来气，赔钱货！我可跟你说好了，等她出嫁时一分钱的嫁妆都没有。那边若有彩礼就收下，不能给她，养这么大，那是我们娘家应得的。”大柱娘理直气壮地说道。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把球球长大出嫁的事情都盘算好了，彩礼要据为己有。
“娘，你这样对球球不公平。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能从小就这样虐待她。”玉梅实在忍无可忍了，把不满都表现在脸上。
“我虐待她？你知道什么叫虐待吗？我动过她一手指头吗？我没让她吃饭吗？我是不待见她，不是虐待！你再替她说话，小心我把她送去做童养媳，那样她就不在家里吃闲饭了。”大柱娘看玉梅这样顶撞自己，气得暴跳如雷。玉梅是大柱的婆娘，是要继续生儿子，还肩负着照顾傻儿子的责任，她不能怎么样她，但是她怀里的女娃，她可不看在眼里。将来怎么都是赔钱的，现在还得吃口粮，她再敢冒犯她，她就拿孙女出气。
“娘，这怎么可以。那是旧社会的事情，现在哪里还有将孩子送去做童养媳的。球球可是你的亲孙女，这是玩笑话，以后可不能这么说了。”玉梅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劝道。
“旧社会是这样，现在我们这里依然是这样。村里的孩子早早就定了娃娃亲，家里条件不好的，将女娃送到男娃家里做童养媳的有的是。你若在偏向球球，我可能就会给找个‘婆家’，不仅能有一大笔收入，还能省下不少口粮。这多好啊！”大柱娘说得更来劲了。
“娘，我不说了。你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吧。我去洗碗，大柱你抱着球球吧。”玉梅不敢再说下去，唯恐这个老女人心血来潮将球球抱走给别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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