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底盛着几丝缠绻的温糯。
看起来极为秀色可餐。
颜以寒心下微动,扬手将人揽入怀中,闻着那沐浴后皂角清冽的味道,指尖不慎拂过肌肤上的水珠,透着点点涟漪。
她温凉的指尖捻着他半湿的发尾,动作似是漫不经心,可恍有一股柔和。
君未阙温眸浅眯,右眼泪痣隐露邪光,低唇轻声开口:“寒儿……今日皇宫中传出将谢昭仪纳入后宫之事……”
他忽地想起了眼前冰冷绝艳之人初次吃醋……亦是唯一一次,她面色毫无波澜,手指却是烦躁地扯着披风锦绳,冷着神色将他压在身下……
君未阙唇微翘。
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颜以寒狭长乌墨凤眸冰凉剔透,淡如水般冷冽,俯身逼近他,眸光异样。“你将她杀了?”
谢昭仪……工部侍郎的幺女,工部侍郎在朝堂里的人际关系宏大,在朝廷中亦是不可轻易拔出的毒瘤……
藩王在外,野心勃勃,不会同意一个傀儡登上皇位,届时便会联合朝堂中的贪官或是忠于君澜的官员,内外合手,击垮新帝。
其实刚刚语气停顿,仅是想要让颜以寒吃醋的某人:“……”
见她眸光微冷,可眸底含着几丝无奈,他温声应道:“……嗯。”
旋即嗓音温软,水光盈盈,有几抹低糯,“若非她说了那些话,尚且还能留她一条命。”谢昭仪便如同君澜一样,一个对她大肆辱骂,一个想要她的性命……
千不该万不该,非要对她动手。
颜以寒指尖微顿,唇边轻挑一丝暗晦,微叹了一声,用内力烘干了他半湿的墨发。
那些话是哪些话,颜以寒心中清楚。
她指尖抚上他右眼泪痣,冰凉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深了,嗓音冰凉低哑,又带着几丝清冽。
“君未阙,哪怕牵制了工部侍郎,可你这依然是在铤而走险。”
分明有更好更通顺的道路可走,却偏偏为了谢昭仪几句虚荣的话语,去刺激工部侍郎。莫不要说,这工部侍郎的长子在朝廷上也有铁手腕,否则他们一家子早就因贪污过度,被君澜剥削权利。
微微顿了顿,颜以寒再次开口:“我的名声无关紧要。”
长泽之时名声尚且如此,屠杀将军府虽说饶有其事,可更是被传得天花乱坠。
然,世人皆知,长泽长公主颜以寒,是个罪恶多端的女人。
东临新帝登基,一切还未开始,可早已波涛暗涌,没有哪个百姓会容忍一国之母是这般恶毒的女人。
有损国威。
有损国容。
君未阙眸光略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他唇微抿。
哪怕她有能力洗脱那些恶名,但事已至此,那些恶名已经深刻地留在了长泽百姓心中,亦是在苍擎之人留下了一个印象。难以洗脱。
他长睫微敛,眉目略熏,一来二去,心中早已有对策,唇畔带着几丝浅浅的清丽淡笑。
衣襟微敞,温热的肌肤莹白如玉,泼墨青丝散落满塌,几丝温和,几丝邪魅。温声道:“朕的皇后的名声怎能不重要?”
“眼下东临皇室中皇嗣偏少,将朝堂上残留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文武百官急的便是这皇嗣。寒儿,后宫仅有你一人,不如我们早些将这个问题解决,如何……”
将身上之人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