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就在所有人都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曹佳然坐起身来了。
漫天星光之下，他突然就满脸泪痕，盯着方晓，“你话都不说清楚就准备走？”
“什么话？”方晓觉得，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他转过身来，朝曹佳然走了几步，“你是说我之前欺负你吗？”
“不错，你难道不准备说对不起？也不准备解释你为什么要欺负我？我记得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
方晓闭上了眼睛，少年被内心的愧疚生生折磨着，有点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重，“我每次和他们一起打你的时候，我都只是做做样子，我从来没有想真的打你，踢你，我只是，只是害怕，因为我要不和他们一伙对付你，我就会成为下一个你！”
“曹佳然，对不起！”方晓弯下腰来，他同样泣不成声。
脑海中，曾经对曹佳然做过的一切，一遍遍地回放着。少年躺在地上，蜷成了虾米一样的模样，任他们拳打脚踢。他不是没想过喊一声“别打了”，可是，这样做过的人后来被他们逼在厕所里灌尿，第二天就没有再来学校，被迫转学。
老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他们，家长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孩子，他们总能找得到机会对他们盯着的人下手。
星空下，草地上，半天都没有人说话，死一般地寂静。答案，其实早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了，可是，就像一个脓包一样，挤出来会很疼，但不挤，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严重，总有一天，会成为大患。
承受了这般痛苦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曹佳然也不哭了，他看也不看方晓，但却还是对夏以萱道，“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