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莺儿掩盖下嘴角的窃笑，“将军又破一城，我等自然是有军务要报与将军。”
“放在案桌上，我自己会看。”刘芥烦躁地挥挥手，还没等戚莺儿说两句话，就开始赶人了。
戚莺儿竟然也不生气，只是好脾气地笑笑，纤细素白的手指轻轻划过琉璃沙漏的表面。
她将沙漏倒了过来，粗粝的白砂匀速落在琉璃上，一连串的轻响仿佛是一首催眠曲。
刘芥早已习惯这静谧而悦耳的落沙声，只要一听到这声音，烦躁的情绪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抚过，瞬间平静了下来。
过了很久，久到刘芥都忘了戚莺儿还站在这间屋子里，戚莺儿挺直的腰背缓缓放松下来，她微微耸着肩，垂着螓首，声音有些轻，声线微哑，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哭泣。
“刘郎君，我时常在想，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
戚莺儿在某些方面和楚衔月很像：她们都不喜欢做示弱的那方，靠着别人的同情心完成任务。
但有些时候，她们都不否认，适当的示弱可以更好的伪装她们的獠牙。
刘芥是个强势的人，他习惯性掌握一切，唯有在他掌控一切的空间里，他才能暂时放下心中的警惕与不安，以一种相对真实但状态面对戚莺儿。
“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戚莺儿默默地观察着他，突然伸出手，在刘芥耳畔打了个响指。
刘芥身子一僵，眼帘半垂下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但戚莺儿却知道，她已经催眠成功了，她一改先前柔弱可怜的模样，慵懒地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刘芥：“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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