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夕盈叫道,走上前去,与香儿夺刀时被香儿无意中划伤掌心。福康安从主位冲到厅堂中央,夺过香儿手中的匕首,单手束在身后,冷眼看着她。
“夫人,您的手流了好多血!”夏儿尖叫道。
“住口!”夕盈出声喝道。
嫣凝原本被这场面所惊呆了,看到夕盈的手鲜血直流,便跑去拿了福康安昨日给她上的『药』粉过来。嫣凝拉着夕盈坐下,轻轻的给她上着『药』粉。
福康安看到夕盈受伤,看向香儿的眼神更冷了。
香儿跪在地上,眼神哀戚,却挺直了脊背,抬起头,看着福康安,“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今,将军的情意已交付她人,那香儿留这三千烦恼丝又有何用?”
“既然你一心向佛,为了我富察家的门誉,我就准你在自己的院中带发修行!从此以后,青灯木鱼相伴,了此一生!赵兴,把莲姨娘送回府中!”
福康安松开手,任由手中的匕首滑落,匕首上沾染的几缕青丝,在香儿的眼中落地。香儿咬紧唇瓣,鲜血蔓延,在荣喜的搀扶下,离开了留香苑。
嫣凝看着香儿双眼游离空洞,披头散发的被荣喜与赵兴带走,不禁怪起福康安的无情与决绝。
福康安坐回主位,看着细心给夕盈包扎伤口的嫣凝,打趣道:“何曾见你对我这般细心过?”
嫣凝低头不语,神情漠然的看着自己的双脚。
夕盈看到这幅情景,便浅浅的笑道:“妹妹倾国倾城之貌,真真让夕盈不敢与妹妹平居此位。如今府中只有德麟一子,将军与妹妹如此恩爱,将来再添几个小少爷,跟了将军一起去习武,富察家就真的是家殷人足了!”
嫣凝看着夕盈端庄贤淑的笑容与话语,心里猜测着,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要娶他人为妻,竟能如此落落大方。
福康安听完夕盈的话,眼中的冷意淡了许多,出声问道:“德麟的病好些了吗?”
“已经开始结痂,想必是无大碍了,许是我身体不好,九死一生才生下德麟,求得的母子缘分,竟如此多难!”夕盈说着语气悲伤起来。
“咱们的孩子可是天降的麒麟儿,不会有事的!”福康安柔声安慰道。
嫣凝听着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心气郁结,低头走了出去。
“妹妹!”夕盈轻唤着走出去的嫣凝,看她不理睬自己,便担忧的看着福康安,“可是我的话惹妹妹心中不痛快了?”
福康安起身,走到夕盈跟前,单手伸向她。夕盈起身,并不把自己的手递给福康安,而是环抱住他,说道:“我会与妹妹好好相处,不让将军有后顾之忧的!”
福康安抱住她,说道:“嫣凝一向看淡名分地位,这次是我不想委屈她,才做这样的安排,我与她成亲后,她住在福宅,不会入府的。更不会影响你在府中的地位。”
“我又何曾在意过将军夫人的位子,我倒是希望妹妹入府,这样我和德麟也可以每日见到将军。”夕盈抬头看着福康安,深情款款的说道。
福康安松开夕盈,“你先回去照顾德麟,我和嫣凝的事,等我向额娘禀告以后,再做安排!”
“是!”夕盈行了一礼后,便带着夏儿与秋儿退下。
“夫人,”竹香把披风给嫣凝披上,“您身体弱,还是回去吧!现在的天儿,不适合在凉亭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