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的骰子摇得明显比荷官要好很多，砰！摇盅被扣在桌上，大掌柜把手揣了回去。
“请。”
意思是让沈雪棠先买。
此时整个赌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着这一战。
要是沈雪棠赢了，赌场损失五百两，不过能保住声誉，至于这个白面书生离开赌场之后...想也知道解决。
要是沈雪棠输了，那可就有好戏看喽。
沈雪棠看着池林，“你来说。”
池林一阵无语，刚刚那几轮表明，沈雪棠是懂怎么玩的。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搞这种幺蛾子。
“说嘛，万一赢了呢。”
“哼！”对面大掌柜冷哼一声。
池林摸不清沈雪棠的意思，琢磨一下道，“小吧。”
“嗯，那就小。”
大掌柜的老鼠眼微微眯起，“小。”
旁边的荷官非常有眼色，主动上前打开摇盅。
嘶——
“还真的是个小！”
“这岂不是得再来一局？嘿嘿！”
有热闹可看了。
这次，大掌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得再来一次了。”
沈雪棠伸手，示意他继续。
大掌柜也不客气，摇盅放下，一气呵成。
“来，你选，”沈雪棠又拽了一下池林的袖子。
“选小。”
“嗯，我们选小。”
荷官打开摇盅，不可置信看向大掌柜，颤抖着说，“大掌柜，是小...”
大掌柜并没有生气，至少表面上看没有生气，“那就第三次了。”
伸手要去拿摇盅，却被沈雪棠拦住，“这次怎么着也该我了吧。”
大掌柜一愣，坐回到座位上。
沈雪棠把三颗骰子一颗一颗扔进摇盅里，似是笨拙地摇了几下，就连外行人看了都直摇头。
“一直赢，真的是运气吧...”
人们有点怀疑沈雪棠的实力。
她把摇盅直接推到桌子中间，“这次我买大，嘻嘻。”
她这一串操作，周围人也懵圈了。
只有大掌柜眉心紧收，他们这一行，下下策是出老千，上上策都是真本事。
要骰子，听声音。
越是骰子摇得起飞，耳朵好的就越能猜到。
像沈雪棠这样，摇那么一两下，根本听不出什么来。
大掌柜也犹豫了。
“买啊！”
“就是，这么犹豫，不会是要输了吧？”
黄土城的人们土匪一般，只要是弱者，活该被嘲讽。
冯虎在人群里握紧拳头，死死盯着那个大掌柜，怀疑他是不是要找的目标人物。
大掌柜听到这些议论声，如果他跟着买大，那赢了也会有人说他是跟着人家买才赢的。
要是买小，那可能要输。
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真难受，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大掌柜眼里闪过一丝阴鹜，哼。
“小。”
荷官颤抖着手打开摇盅，人们伸长脖子一起看。
“大！”
“是大！”
大掌柜输了，赌场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