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璟把小笛子放在唇边,吹奏出声音,渐渐连成曲调。
这样的调子,在边关经常能听到,悠扬且凄凉,听得人心中也会有相应的感悟。
可元珑才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完整支曲子,她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屏蔽掉这个声音。
本以为美男能吹出天籁之音,她根本没想过吹出来的声音,她不喜欢。
当然不用她特意屏蔽,她做出这个动作,沈修璟就停止了吹奏。
“这不是笛子吗?”元珑指着他手中的小笛子说:“声音超出了我的审美范畴。”
“这是羌笛。”沈修璟回答。
元珑恍然大悟:“哦,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怪不得听着这么凄怨。”
刚才她心中的那点儿郁闷,全被这羌笛吹走了。
“春风不度玉门关?”沈修璟重复了一句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首诗的名字叫凉州词,不是我写的。”
元珑强调的是最后一句话,她写不出来戍边诗,更写不出来有才华的戍边诗。
沈修璟跟着把诗又读了一遍。
看他对这首诗感兴趣,元珑摸出自己的炭笔,在纸上写下来,再把纸递给他。
别问为什么不用笔墨纸砚,在行驶的马车上用这些东西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沈修璟把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殿下,这位王之涣是哪里人?”
唐朝人,武则天的年代出生,李隆基的年代入仕,这个世界是看不到的。
“死了,诗文和名字别外传,知道有这首诗就行了。”元珑又摸出一张纸说:“你要是喜欢他的诗,我再给你默两首。”
反正拢共留世的也就几首,全默下来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官道上,有崔亦雪率兵在前方平乱,这条路十分平静,可以做很多事情来打发时间。
默完了诗,元珑拿起账本,看看自己散了这么多财,还能剩下多少钱。
原本想着卖些玻璃制品赚点儿小钱,现在玻璃也只剩下半辆马车幸存着,那些负责保护玻璃的茶叶,完全保护了寂寞。
她的飞梭织布机产出的布没了,只剩下两车拿来伪装用,洛阳城时兴的布料。
其他那些小零碎货物,总共只装了三辆车,剩下的车则是装上了买来的粮草。
她不用算账,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亏了。
元珑丢下账本握住沈修璟的手:“说着商队出门,结果反倒花进去半盒子的金叶子,三哥,这钱你可一定要帮我讨回来啊!”
担心沈修璟没明白意思,她特意补充道:“找父皇讨,这里里外外都是他的精锐,我只是提前帮他垫付了粮草的钱。”
“好的。”沈修璟根本不问原因。
得到肯定的答案,元珑翻到支出的地方,盘算着自己能收回多少东西来。
布就当送给沈济的了,金叶子不行,必须得还她。
“殿下,臣在边关多年,颇有家资。”沈修璟跟着聊起了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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