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们名为富裕,实际上却土壤贫瘠,自然资源少。好不容易有点进项,却全都被贪了,这不是要几千农场人的命么?
天知道今年大家伙卖了松脂后有多欢心鼓舞,就盼着追回损失然后再接再厉,也能真正富裕起来呢。
高书记讪笑:“按理说,他贪了多少,就该退回来多少,绝不能让人民群众受一丝一毫的损失。可他又是胡吃海塞,又是乱搞男女关系的,钱都花了七七八八……”
如数归还,是不大可能如数归还的。
苏玉清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不辞辛苦跑到市里来啊!
她也不含糊,又把当初那张合同拿出来:“您看,当初那合同上盖的,可是清河松香厂的章。”
所以这笔账,严格说来得跟松香厂算。
哪怕那位前厂长死了,这账也不能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个几百上千人的国营大厂来说,一万多块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才刚把手头上的事情捋顺,就被急吼吼叫来的清河松香厂新厂长:!!!
虽然但是,好端端的他为啥要帮清这笔糊涂账呢?
卖惨而已,谁不会?
四十好几,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大老爷们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满口都是对蛀虫的愤恨与他们清河松香厂的委屈无力。
横竖就俩字──没钱。
认了这合同也没钱,只能对富裕农场那边表示同情与歉疚。以富裕松脂只要送过去,就肯定照单全收,尽量当天结算。
后面那些苏玉清根本不听,她只一脸感动地道:“不愧是国营大厂,办事就是敞亮,一点也不推诿。本来我还怕你们不认,这点小事弄不好还要折腾到省里。现在你们认了就好,认了就好。”
她这满脸庆幸,松香厂新厂长却听出了无限威胁与坚持追究到底的决心。
最坏的状况果然出现了。
他再哭,再说没钱,这小丫头就也跟着落泪说自己更难。担负数千人嘱托与期盼,半点不敢懈怠。就算要不回钱,要一万多的松香、松节油也行。
那糟心玩意儿,甚至把主意打到了他们提炼松脂的设备上。
摆明了不管用钱用物,反正不能差事儿的态度。
她两个哥哥虎视眈眈,高书记也名为和事佬,实则拉偏架。逼着新厂长不得不放血保平安:要钱没有,破卡车有两辆,相中哪个你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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