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守卫,一般是六个时辰一轮换,而刘大报案的那晚,恰逢张勇那日刚换值!也就是说,张勇的确是第一个见到刘大的!
“你且与我们说说,你那夜见到刘大的详细经过。”
白矖又递给张勇一杯茶水,而后笑盈盈地问他。
张勇有些惶恐地接过白矖递过来的茶水,额角细密的冷汗,透露出他此刻心中的紧张。那天夜里,天实在太黑了,他的确是没能注意太多的细节!
“你别紧张,仔细回忆一下,可有什么细节错漏了?咱们就当闲话家常,即便是你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大皇子也不会治你的罪的。”
白矖见那张勇,实在是太紧张了,于是便又开口,安慰他道。而后,还笑着递给了他一块帕子,让他擦擦额角的汗。
张勇接过帕子,抬臂擦了擦额角的汗,方才再次回忆起那夜的情形。
据张勇回忆,那天夜里,他刚换值,才刚刚走到城门口附近,便听到有人用力地拍打着城门。厚重的木质城门,隔音效果还是挺好的!起初,张勇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那拍打声儿,越来越急,还伴随着叫喊声!张勇这才重视了起来!
张勇快步走到城门处,在门缝儿处,与另一边的刘大对话!刘大说话时,语气有些仓皇着急,好在夜里寂静,张勇也是能听了个七七八八!一听说出了命案,张勇心里也十分忐忑,当下便让另一位同僚,去了大理寺报案!
“等等,你说,你是隔着城门同刘大对话的?也就是说,你同他说话时,并未打开过城门?你也未曾见到过他的长相?”
听完张勇的叙述,白矖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之处。
“是的。无申请令,擅开城门是重罪。”
张勇抱拳作揖道。
“这就对了!我怀疑……刘大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
白矖手上一顿,想起了他们初见那位“刘大”时,他说的话。
“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迟越好奇地凑上前询问道。
“我们初见那位自称刘大的人时,他同我们说的是:城门口的守卫,给他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可这会儿,张勇又跟我们说,他没有将城门打开,只是隔着门缝儿同刘大对话!”
这样看来,一定是有人撒了谎!而张勇在这个案件中,只是一个负责守城的普通守卫,且的确是有“无申请令,擅开城门是重罪”一说,由此可见,张勇是没有撒谎的!
毕竟,这事儿,随便去城门口,找个和张勇一起值守的守卫,稍稍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张勇说的是真是假了!所以,张勇是不可能撒谎的!那么,撒谎的人,只能是那位自称“刘大”的人了!
“张勇,我且问你,你那夜,可有见过报案人的长相?”
白矖继续追问道。
张勇摇了摇头,那夜,他只是隔着城门,与那报案人对话了几句,并未见到过对方的样貌!
没有见过长相……那又从何分辨出,报案的人,就是刘大呢?
“那后来呢?大理寺的人出城,城门是谁打开的?打开城门后,你又是否见到了那报案人?还有,你们从城门口到大理寺往返,一来一回,快马加鞭约莫四炷香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那报案人,又是否一直在同你对话?”
白矖试图从张勇的只言片语中,找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大理寺的人出城,正是属下开的城门!打开城门后,隔得远远儿,倒是瞥过一眼那报案人,他衣衫破旧不堪,甚是单薄,夜风一吹,那衣衫随风飘摆,瞧着倒是挺可怜的!但是他低垂着脑袋,且夜里又黑,属下没能看清他容貌!至于通知大理寺的这段时间……他隔着城门在做什么,属下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属下需要随巡城的队伍出勤巡查,不能一直待在原地同他说话儿!”
白矖问的事情,张勇都一一作答,无半分隐瞒。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