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这图书馆都收拾好了，虽然条件简陋点，但终归是个活计，省得别人说闲话。”
朱爱民被朱李氏硬拽着到了街道办，等看见所谓图书馆的真容后，心拔拔凉，这哪里是简陋，明明是家徒四壁好不好。
偌大的一间瓦房，里面随意摆放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破橱柜，隔板腐烂发黑都不算啥，朱爱民一摸，墙皮哗啦哗啦的斑驳掉渣。
更别提那寥寥几本破书了，还没靠近便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潮臭味。
“不好意思，告辞！”
朱爱民满脸黑线，他是来这享受生活的，可不是吃苦受累待在这么一个压抑的环境之下，有这时间回家钻被窝不香？
转身离开，几个孩子在门槛前面探头探脑，是附近几个邻居的孩子，瞅到朱爱民出来，这些孩子推推嚷嚷。
最后还是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孩，绞着衣角怯生生问：“爱民哥，我听娘说咱们街道也弄图书馆了？”……
朱爱民认得这女孩叫做任霞，父亲前些年掘土窖的时候不小心被塌方的土砸死了，只有一个娘靠缝缝补补聊以度日，她便辍学回家，每天兜售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
“嗯，这是新办的图书馆，条件太差……”
“那，有没有一本练钢铁的书呢？”
任霞局拘低下头，全然没有平常做生意时的伶牙俐齿。
“炼钢的书？”
朱爱民有些诧异，这工业建设刚开始，大家参与积极性这么高。连女孩都想练钢。
“她说的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橱柜上面有，任家女娃，你来，李姨帮忙找。”
朱李氏很快明白过来，从那堆长满虫蛀的破书中翻出本残破不全的书。
其他几个孩子见有书，争先恐后的开始报出自己想看的书名，然而很遗憾，这堆书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要的。
目送几个孩子离开，朱李氏叹口气，表情有些落寞的落上锁：“你不愿意就算了，这间房子还是继续当杂物间吧。”
朱爱民沉默不语，把钥匙接过来之后，突然嬉皮笑脸的说：“没辙，权当支持你工作，不过我可说好了呀，只忙这一阵，淮茹还有两个弟弟正愁没工作，人也挺机灵……”
得，朱爱民又把主意打到小舅子身上了。
朱李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现在的小图书馆就是个烂摊子，街道也不重视，朱爱民想做出成绩难如登天。
“这是你说的啊，明天到街道办登记一下，一个月工资十三块钱，你也别嫌少……”
朱爱民摇摇头：“不嫌少，不嫌少，图书馆由我负责，那我说话是不是一言堂？我这人性格懒散，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你放心吧，这地方没人愿意来，既管不到别人也没油水可捞，一群人精着呢。”
朱李氏的话让朱爱民多少有些无语，好歹也是个副主任，给儿子安排工作，安排了一个蹲苦窑的活……
“那每月拨给图书馆多少钱？”
“啊？每月还需要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