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批听话勤快的来。”
她语调轻轻，仿佛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儿一样，端起加着冰块儿的茶水呷了一口。
李嬷嬷眉眼一动，知道了一家小姐的意思。
既然给了机会他们不珍惜，那也别怪主家心狠。
外头蝉鸣相伴，嗡嗡作响。
夏日的暑气被隔绝在屋子外，高悬的太阳晒的热气蒸腾，带着令人目眩的氤氲。
蒸笼似的空气让众人湿了衣衫，特别是守在外头的两个。
日头偏一点儿便能穿过门房的屋檐照在他们身上，惹得二人躲无可躲。
“你去后厨拿着冰过来，咱们也好消暑。”其中一个用手扇着扇子，晒的脸颊通红。
另一人明显一喜，却又故作忧虑：“若是被主人家知道了……”
“放心吧。”另一个摆摆手：“他们哪里是主人家，不过是泥腿子着了道。”
“我看他们也不像是能享福会使唤人的。”他摇摇头脸上带着鄙夷。
话音未落，李嬷嬷带着牙行的人就来了。
他们对牙人熟悉的很，立马变了一副模样，慌乱的口不择言：“李嬷嬷何时出去的，咱们怎么不知道啊？”
“我何时出去的还要同你们汇报不成？”李嬷嬷看他们一眼，不再理会他们临死挣扎。
“牙人看看，都带走吧。”
她的话不轻不重，落到几人耳里却似惊雷。
“李，李嬷嬷！”
门房两人一愣，反应过来就要哭求。
李嬷嬷却赶在他们前头对牙人说：“动作麻利点儿带人走，主家少爷还在读书呢。”
“莫惊扰了他们。”
牙人态度恭谦，身后跟过来的彪形大汉很快绑了门房连同几个洒扫小厮，往他们嘴里塞了破布条。
“咱们这就走了。”门房收了他们的卖身契，又道：“嬷嬷放心，下批人都是从高门出来的。”
“断不能生出欺主的行为。”
李嬷嬷摆摆手让他们快走，看也不看几个满脸眼泪的人，关上大门走了。
“嬷嬷。”苏木站在走廊上行礼，将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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