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里特产病菌的变种？
“巫女敬缘的……法身？”下位黎雨不免惊异，“还是另有其人？”
“也许是法身。”郭山顺着她道，“那个变种跟你身体的契合度比原种好，数量也是前者占了七成。”
下位黎雨不解：“契合度好……是什么意思？”
郭山张开嘴，顿了两秒才说：“跟你的身体相处融洽，像是已经互相适应，不会有问题。”
其实郭山说不出口的是，尽管如此，变种病菌对女儿神经系统的损害依然在日渐加深。所谓契合度好，只是这种效应远不如原种来得剧烈。
如果说，原种是像当年一般、让现场的老赵和同事们没一会儿就发病的野狼，变种就是能把这种效应拉长到几年甚至十几二十年的家猫。
但家猫依然会咬人，只是女儿身体里不知道有什么奥秘，让它的爪牙没法伸展得太开。
就像那个敬缘不知道有什么基因，能将野狼驯为己用。
“这些，我们以后再说罢。”再想也暂时没有出路，他便整理思绪，朝女儿提议，“先把饭吃了，都是你喜欢的菜。”
“嗯……”下位黎雨应着，却依然心不在焉。
跟巫女敬缘相关的变种——不，法身？这个舞台上有身份之谜的另一个人不就是守关敬缘吗？
太明显了，自己当初居然没有想起来，还要巫女进一步解释……怕是被看了笑话。
她若是蒿里病菌的变种，一切似乎都能说通。
自己当年大难不死，巫女敬缘在身边待了许久发现无可奈何，便蛰伏下来；这段时间，她造了一个更适合这环境、同属上位的存在——
难以置信，自己说不定还要感谢这个巫女；守关敬缘的法力还算是听自己指挥啊。
“这就是……你的身份之谜。”下位黎雨喃喃，“而之所以你是敬缘……是因为我也希望你是……缘姐的模样，你也是缘姐……带给我的一部分。”
“什么？”郭山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
“啊！没什么。”下位黎雨眨眨眼，“爸……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虽然说出口还是会脸红，但得益于他，下位黎雨现在连胃口都好了点。
既然是能给人致幻的病菌，跟纸花把戏一样，两位神秘的敬缘不过是一层假身——最适应当下的假身。
比起看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下位黎雨还是更想看到当年的缘姐。她坏的部分就归作穿黑白祭祀服的蒿里巫女，好的部分就归作一身五四装的青涩守关人——虽然这样说对巫女这老对手也未免太损，但非常合适。
茅塞顿开的感觉竟是如此酣畅淋漓。
“对了，”饭吃到一半，郭山又说，“等会儿我还要回局子一趟，”
“还要加班吗？”下位黎雨还沉浸在满足的畅快里，听罢非但不失望，甚至还提议，“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自己待在家里也没有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