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好看。”
陆承珝嗓音矜冷，眼皮不动一动。
“花色好看？”苏心瑜打开锦盒，看那条齐胸襦裙，“你说的是刺绣吧？”
陆承珝淡淡“嗯”了一声。
方才在铺子里，他乍看一眼，记得颜色搭配还挺不错。至于是什么刺绣，是否是刺绣让裙子花色好看，他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苏心瑜拎起裙子，站起身，拿裙子在身上比划。
“确实挺好看的，就是适合胆大的女子穿着。”
在这个时代，穿着这样的齐胸襦裙去街上，大抵会被所有人都盯着瞧。
太清凉了。
倒也不是说裙摆清凉，就是胸口这块设计清凉。
陆承珝道：“挺好看的就留着。”
“嗯，留着是留着，就是我大概不会穿出门。”
“就在家里穿。”
“家里穿也不妥，若被陆初蝶看到，她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就在房中穿。”
苏心瑜猛地反应过来：“陆承珝，你该不会是想我穿给你看吧？”
又被她连名带姓地叫，陆承珝慵懒撩开眼皮，一本正经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穿漂亮衣裳，不应该给我这个夫君看？”
苏心瑜一噎：“好像是。”微顿下，很快反驳，“也不对，我难道就不能穿给自己看？”
“自然能。”
“那我下回就在房中穿，穿漂亮衣裳心情好。”
“嗯。”
他复又闭上眼。
苏心瑜抱着裙子坐去他身侧，娇娇软软地问：“夫君想不想看我穿这条裙子？”
“为何这般问？”
有前车之鉴，此刻她所问，他便长了个心眼。
“我长得好看，襦裙也好看，如此当锦上添花，更为赏心悦目。夫君若想，我就穿给夫君看呗。”
“本人长得也好看，对你所问，一般般罢。”
他朝另一边换了坐姿。
不是因为旁的，实在是身旁的女子凑过来说话，气息都吹到他脖颈上了。
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的喉结，委实难受得紧。
“哼，那到时候你千万别看。你若敢看，便是小狗，还有我真的会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的。”
她说话时，抬手在他眼皮外做了个挖眼珠子的动作。
虽说闭着眼，但陆承珝明锐地察觉眼前有爪子晃过，一把扣住了她细白的手腕。
动作极快。
苏心瑜只觉他方才的动作是道虚影，此刻看清了，他的大手已经钳住了她的手腕子。
“疼疼疼，疼的！”
她挣扎。
陆承珝这才睁眼，就是不放她，语含警告：“切莫在我跟前做危险动作。”
“哦。”苏心瑜抿了抿唇。
见她眼珠子蒙了层泪，陆承珝温声解释：“沙场上练就的本事，有时候我人尚未反应过来，但肌肉早一步反应了。”
就像此刻，万一把她的手腕子给折断，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