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了大房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贺妲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戴菡雯。
“去哪儿了跟你有关系吗?我还有事呢，让开。”戴菡雯皱眉，绕过贺妲林便走。
贺妲林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紧紧地跟在戴菡雯身后。
戴菡雯在王砺的带领下来到人牙子说的酒楼。
酒楼共三层，一楼看着挺宽敞的，戴菡雯看了一下，大致有三十来套桌椅，二楼以屏风遮挡，显得更为雅致一些，大概能坐十多桌人的样子。三流就是包间了，可以用来议事。
戴菡雯觉得挺满意的，她找来酒楼的东家，打算先问清楚了。
酒楼的东家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他看到戴菡雯之后忙招呼着坐下了。
戴菡雯思忖片刻:“我能问问您这边为什么要转让酒楼吗?”
这话本不该问，但是戴菡雯实在好奇。这么大一个酒楼，说不经营就不经营了，合理吗?
东家见状，也不瞒着，老老实实地说道:“姑娘，实不相瞒，这地方啊，已经很久没生意了。几年前，我们酒楼的生意很红火，但是这几年啊，老百姓手里都没钱，都在家对付几口，实在馋了就去小店买个肉饼之类的。哪儿还有人上酒楼吃饭啊。”
“我观你也是实在人，这酒楼我可以盘给你，但若你要是想做吃食生意，可得做好亏本的打算。”
戴菡雯点点头，这东家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我再想想，多谢。”
戴菡雯将手往前一推，带着王砺离开了此地。
“戴菡雯，你想盘酒楼?你哪儿来的钱?”贺妲林冲出来问道。
戴菡雯瞥她一眼:“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我的钱从哪儿来跟你有关系么?”
一路上，贺妲林都跟着她。
“戴姑娘，用不用赶走她?”王砺守在戴菡雯身侧，低声问道。
戴菡雯摇头，马上要开店了，她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贺妲林想跟着，就让她跟着好了。
戴菡雯带着王砺从集市上逛了一圈，发现这边的青菜品种很少，而且价格也很高。
不怎么做饭的戴菡雯陷入了沉默:“王砺，你们肃城的青菜也这个价吗?”
王砺点点头:“这周边应该都这样，去年五六月大旱，很多菜都被晒死了，大家能有一口吃的就算不错了。”
“现在又这么冷，估计今年的收成只会更少。”
听王砺这么一说，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难怪酒楼的东家说生意不好。
戴菡雯一下子犯了难，这时候开店，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啊，要不她再等等?
“出了这么大的事，县令县丞不管么?”戴菡雯拿起一片泛黄的菜叶。
那摊主听到这话，抢着说道:“那群狗官，哪会管我们的死活?听他们说已经上报给上头了，我看啊，等有信儿了，大家都饿死了。”
“马上就是春耕了，多少人年种子都买不起，难啊！”
戴菡雯垂眸，看着她粗粝的手，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们走吧。”
过了年，不少人都出来干活了。
戴菡雯看到路上不少行人穿着单薄的衣衫，冻得直发抖。
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