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林珊看着他时眼里有光，而真正的林珊看着他的眼里只有平静和疲惫，但江凌城真正注意的是，这件病号服穿在林珊身上为什么会那么大。
今天的江凌城脱下了清冷禁欲的黑衣装，难得一见的穿上了棉质的休闲套装，这套衣服降低了他的攻击力，一瞬间，林珊觉得回到他们的大学时代，他是装作江凌熙的江凌城。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不先开口说话，发生了这么多事，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季夫人的一审开庭时间定在下个月。”
林珊轻轻的应了一声。
“季氏集团非法融资、偷税漏税、季夫人非法转移财产这些违法行为都有充足的证据。”
林珊不知道回答什么，还是应了一声。
江凌城还在数着她的种种罪行，林珊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法律和商业斗争她并不是很明白，江凌城只是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普及知识的？
林珊在心里想，江凌城报复季夫人只是因为江氏集团和季氏集团的商业斗争吗？她差点溺死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她的心又隐隐作痛了，原来她在江凌城心中也只是一个颗旗子，一个可点燃的导火索。
林珊不想听了，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事，我可以通过电视新闻得知，不用你特地多跑一趟。”
江凌城沉沉的望着林珊，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执拗，“我说的意思你还听不懂吗？”
“什么意思？”
“任何人都要为伤害你这件事付出惨痛的代价，无论她是谁。”
江凌城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因为这个想法已经牢牢的烙印在他的心中，说出来时平淡的就像每天都要喝水一样自然。
但在林珊听来却不是如此，她完全被镇住了，一时间想不出任何话去应对。
她猜不透江凌城的想法，更猜不透自己的想法，是感动还是恐惧，还是后知后觉的懊悔，还是屡见不鲜的欺骗，她已经分不清了。
江凌城以为林珊会感动，会对他展露微笑，因为他帮她报了仇，这算是对她的示好吧，也算是道歉吧，林珊就应该开开心心的接受他的好，但是她却一句话都不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他突然开始生气了，林珊居然敢不接受自己的道歉，“你听到这个不高兴吗？”
林珊确实应该高兴的，欺负她的坏人被抓到了，受到了惩罚，但是这一切的结果也只是因为他是江凌城。
他愿意帮林珊，那么季夫人进去；他愿意帮季夫人，那么林珊活该受欺负。
这样，她还要感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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