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看向双手剪缚、脚带镣铐,坐在地毯上的巫依洛:“多保全一个,能做到吗?”
“我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
王后回转过头,重新盯着禁卫长。不说话,就这样盯着。
巫依洛,莫维坦的妻子,莫维坦的姐姐。这是禁卫长手中仅剩的筹码。而且很显然,王后已跟她达成了某种契约。趁自己不在的时候。
“你能承诺我什么?”禁卫长蹲下身子,平视巫依洛,沉着声音、板着脸孔问道。
“我承诺,如果我见到我的爱人,却不能伸手抚摸他的脸,我就把你和你的家人挂在头城,一个接一个地个地烧死;我承诺,用最温的柴、最小的火,从脚底开始,慢慢地烧;我承诺,最后一个烧你。”巫依洛回望男人的双眸,眼波清澈如水,不带丁点喜怒。
“布布隆,你知道该怎么做。”王后勉力保持着威仪,训导锁甲发出颤响的禁卫长。她清楚巫依洛的做法是对的,禁卫长正在“投降”与“同归于尽”的选择间摇摆,这时轻易给出承诺,反不可信。提醒他“你还有家人,你的家人不仅可以被杀,更可以被虐杀”,这是对的。但王后又很怕过激的言辞会适得其反,于是她急忙开口,用低沉而有富有磁性的嗓音,令布布隆冷静下来。不得不说,几个月的“摔揉”让二人培养出了相当的默契。
“巫依洛大人,请宽恕我的无礼。”布布隆单膝跪地,切齿道。
“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
“……巫依洛大人,我为我的无礼和愚昧,向您致歉!”禁卫长终于懂了。只认错,不讲条件。
不远处,潜伏在屋脊之上,借着月光与灯火观望的莫维坦,看到寝宫四周的“禁卫”有了变化。他们不再巡视、不再防卫,他们站成两排,按照“仪仗”的规格,于王后寝宫的正门外列阵。又过一会儿,王后与禁卫长一左一右行出院外,走在中间的,是巫依洛。
此时寝宫三侧外墙皆已无人,深黑皮甲的叶玄几个起落,翻入高墙之内。随即发出一声这样的距离下,唯有旱、蝗才能听清的鸟鸣。
不多时,狗熊般壮硕的“墩墩陶”迈着沉厚而又矫健步履,朝宫殿走来。重兵拱卫,顾盼睥睨。打量巫依洛的神情,完全不是臣下面对王后该有的样子。“依薇尔”和“布布隆”并不觉得有异,在他们心中,叛军首脑本来就是墩墩陶,也只能是墩墩陶。
“王在里面”。巫依洛只说了一句,侧身避让。
卫兵先入,确认了院中没有埋伏,也看到了“达达利王”的尸首。墩墩陶前后呼拥,顺着大敞的高门,阔步走进。
“萨林新,你做的很好。”众兵悚然仰头,萨林新肥硕的熊头仰得更快。
二层的廊台没有人,他坐在更高处,坐在屋顶上。辨清声音的来源,箭手当即拉满弓弦,瞄准黑衣,又仿佛对着黑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几次沉重而又急促的喘息过后,墩墩陶压手。弓弦收拢,羽箭低头。
莫维坦?我的部下说,他被守城军杀了呀。守城军是他的人?还是…难道我的部下里有他的人!我破开宫门就直奔这里,他怎么可能在我之前进来?难道禁卫军里也有他的人?这…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他的人!
“萨林新,你做的很好。”高屋之上,莫维坦又说一次。这一回声音更小,却分明已经带了杀机。完全不加掩藏的…杀机。
“萨林新-墩墩陶,参见陛下。”单膝跪地,右拳抵胸。在墩墩陶听来,莫维坦的第二句话根本不是说给自己。而是说给站在自己背后的…不知道谁。
真实的情况是,墩墩陶背后全是他最忠诚的部下。看到眼前这一幕,全都傻了。
“布布隆-诺罕普,参见陛下!”禁卫长单膝跪地,右拳抵胸。最快接受真相的,永远是最愿意接受真相的人。莫维坦才是新王?这虽然不可思议,甚至不可理喻,但是太好了!这意味着自己只需要被巫依洛一个人原谅,全家就能活命。
布布隆的语调之高亢,情绪之饱满,让墩墩陶愈发确信,他从一开始就是莫维坦的人。所以…在我掉转枪头对付雷佩格的时候,禁军才没有捅我屁股?可是禁军为什么要抗拒我呢?对,因为我是最后一刻才被策反,莫维坦不信任我。是想让我和雷佩格互相损耗?可万一雷佩格没什么伤损就把我击溃呢?他怎么敢?
除非…对,守城军主将哈力维应该也是他的人。万一情况不对,禁卫军和守城军可以里外夹击雷佩格。可是,如果全是他的人,他干嘛还要拉拢我?对,要是我和雷佩格不起冲突,要是我和雷佩格联手讨伐叛逆,他无论如何也活不了。所以,他不是要借我的力量造反,只为了把我摆到雷佩格对面,别妨碍他?
不对,还是不对。守城军为什么只假装抵抗一下,就放我的军队入城?挡在外边不是更好吗?难道守城军又不是他的人?天呐,如果守城军不是,那我的军队里得有多少他的人?我在城外的军队,是他拿着我的信物亲自去调来的,如果不愿意,他完全可以不去。不该让他在我军中传授武技,不该呀……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如果守城军不是他的人,他就不知道城外的哪一支军队会先入城,或者能不能入城。那他就不该让“禁军”放任我在宫门外跟雷佩格拼命。难道…难道……雷佩格不是来保护国王的?难道雷佩格跟我的一样,也是被他胁迫着造反的?所以我和雷佩格都以为自己在造反,对方在讨逆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成为贵族才不到半年,成为首席才不到一年!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干多少事?能结交多少人?干你祖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墩墩陶的思绪在脑中横冲乱撞时,身后的部下已经跟随主将,呼啦啦跪了满地。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此刻场间尚有两人站立:王后与王后。“依薇尔”不知道该不该跪,踌躇片刻,膝盖刚一打弯,立即被身旁的“巫依洛”扶住:“你是国宾,无需行礼。”
我杀得了国王,就保得住王后——巫依洛的承诺,她现在信了。彻彻底底的信了。
大王子不在,雷佩格战死,墩墩陶俯首。禁卫军主将布布隆、守城军主将哈力维,也已在情势的逼迫下归服。达达利城,暂时控在了莫维坦手中。当夜,墩墩陶军分派十二路兵马,带着“兵符”,持着盖有“王印”并以拓写的方式临摹国王“亲笔签名”的调令,十万火急奔往归属于“达达利王国”的十二处“边境要塞”。唯有将这些“要塞”全部掌控,“达达利王国”才能真正改姓“施沃茨”。
雷佩格有可能已经派出信使,赶往“奈德拉城”通禀“大王子”。变起仓促,也可能来不及。现在雷佩格已死,审不出了。据守城军所述,昨夜宵禁时凭“将符”出城的共有三人,一个是莫维坦,另外两个都是雷佩格的人。那两人应该是持着雷佩格的将符替他出城调兵,如今下落不明。城外的雷佩格军昨夜被击溃后,暂时也没有任何举动。
收服“失了主将,元气未伤”的雷佩格军,是眼下的当务之急。甚至比拿回“要塞”更加紧迫。清尘对打仗兴趣缺缺,更愿意研究“兵制”,这是很有道理的。“土匪”之所以打不过“王军”,最根本的差别不在于训练和装备,而在于“损益”。
土匪聚散无常,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哪怕你是“大哥”,也休想杀我全家。如果“匪首”有本事将“匪徒”们的家人都迁到营寨中,或者有本事让匪徒们在自己的营寨中娶妻生子,那他就不是匪首,而是“王”。就算他没有城,没有国,也是那一方小天地中,真正的“王”。
“航帮”所有舵主及以上的首脑,家眷全都住在“沛城”,练气者大多无子,那就把父母、兄弟、子侄迁过来,不愿意也行,永远当个小鱼小虾吧。所以“航帮”实际是个“王国”,所以“胡亢”是天河共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通汇钱庄”所有分号及以上的掌柜,孩子大多住在“丰临城”,妻妾随意。分号掌柜是流动的,至多十五年,换一个城。在当地纳了新的小妾,生的新的孩子?恭喜恭喜,薛老板亲自写信贺你,信中附带的银票,是你好几年的薪俸。
孩子长大送来“丰临城”读书,薛家出钱,读最好的书院。你儿子的师兄叫薛温,你女儿的同窗叫慕雪,你愿意吗?“通汇钱庄”行事温和,不会像“航帮”那样直接把“杀你全家”写在帮规里。但你听说,以往那些犯了大忌的掌柜,他们的孩子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所以“通汇钱庄”实际是个“白银帝国”,所以“薛老板”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老板”。
过去几百年,唯一的例外是“薛让”。这个例外,使得“通汇钱庄”的生意终于能在“天河以北”扩张,然后…将薛家撕成了南、北两片。如今北边“汇通钱庄”掌柜的孩子们,大都住在“枯荣城”,大都进过“青玄书院”。枯荣城的各方势力,现下已被“薛让”安排得明明白白,再过几年,“青玄”两个字也该拿掉了。
“驼帮”所有舵主及以上的首脑,家眷想住在哪儿就住在哪儿,想跟谁联姻就跟谁联姻。所以尽管“林漠”拥有“烽烟城”,仍只是座第一把交椅的大哥,他不是王。
“兵制”是个好东西。雷佩格军所有将领的家眷,全都住在“达达利城”。
“兵制”是个好东西。所有要塞守军的家眷,也都住在“达达利城”。
“王城”永远是一个王国最最重要的“军器”,他不仅用来抵挡刀箭,更用来掌控刀箭。
半个月后,两万雷佩格军,十二边防要塞,尽归新王。
新王登基的典礼,又一次让包括国宾“依薇尔”在内的所有人瞠目结舌——施沃茨王:巫依洛。
典礼筹备的过程中,莫维坦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其实是“王后”。相比于解释和劝服,当着众人的面,在典礼的最后一刻直接将妻子扶上王座,将两枚金戒中更大的那枚戴在她手上,这更有效,也更震撼。
她们的根基尚不稳固。令所有人措手不及,是他们成功篡位的要领。让所有人摸不着底,亦是统御臣下的凭依。
真实的情况是,整个谋反的过程中,只有“墩墩陶”一个是“新王”的人,并且是被迫的。而现在,所有人猜疑着所有人。各人都觉得既然自己不是,那对方肯定是。到了这一刻,也没人愿意承认自己不是。
相反,如果承认自己是,说不定还能从新王手中讹一份“拥立之功”出来。这对自己好,对新王也好。新王当然乐于营造这样一种氛围——我不是谋反,而是众望所归。
表现得最主动、最急切的,是科摩多。他儿子还没回来。最容易被人相信的,也是科摩多。尼昂要塞是他跟王后一起打下来的,这是怎样的情分?然而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明白。莫维坦造反那夜,科摩多一动没动。他知道唯一的儿子在莫维坦手里,但还是没有动。
事后回想,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别人可以不动、可以装傻,他不行。他收到了信,就必须选一边下注。要是莫维坦输了,重刑之下,有什么理由不把自己供出来?自己明知道他要造反,却一整夜都在家待着,那跟造反有什么区别?可他当时吓瘫了,崩溃了,像只受惊的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土里。当他冷静下来,反应过来,事情已经结束了。
巫依洛登临王座后的第五天,科摩多因“立有大功”升任“王国主将”。原属于雷佩格的军队,现全部由他掌控。他儿子也回家了。不对,儿子一直都在家,从来没失踪过!这一回,科摩多真的把儿子关起来了,几年之内,绝不让他跟外人说半句话。科摩多原本是“大王子”手下的偏将,但攻陷“尼巴巴城”后,达达利王没让他跟去。
如今的“施沃茨王国”,“主将”仍有三位:墩墩陶、科摩多、莫维坦。莫维坦本来没有兵,应是国王直管的“禁卫军”和“守城军”现在由他统御。禁卫军必须彻底换血,原先那些可以不杀,但一个也不能留。他成为贵族后被允许招募的三百私兵,大部分都在“奈德拉城”近郊的庄园里,三十个跟随自己的亲卫,就是“新禁卫军”的底子。
这三十人,可说是“人在家中躺,喜从天上来”。谋反的事,他们半分力也没出,根本就不知情。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所有军队中待遇最好,薪俸最高,通常也是危险最小的“禁卫军”。而且还是头目。半年前,他们连军人都不是。但凡当过一天兵,就有自己的官长、袍泽以及原属的势力,叶玄不能接受。这三十人,是他从自己封地中挑选出的工匠和猎户。身体很棒,脑筋还行,军事素养…没有。
“禁卫军”的素质不重要,最重要的素质是忠诚。至于本领…叶玄相信,这世上九成九的差事,随便什么人都干得了。本领,是可以调教出来的,是可以用钱堆出来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财政大臣罢免。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因为叶玄当过城主,清尘掌管过木叶商团,这差事他们自己干得了。军权不稳,更得尽快携着兵威,把财权彻底揽过。
外交大臣兼礼仪大臣留任。众所周知,他和莫维坦有过冲突。因此只要没有非整他不可的理由,就一定要对他好。
首席学士留任。不管当城主还是当国王,哪怕是当土匪,遇到有学问的人一定要尊敬。这永远不会错。
法务大臣留任。宪纲第一条:王在法上。只要他不在这一条上动心思,法务大臣,谁干都一样。一般来说,王国统辖的领地越大,法务大臣的分量就越重。对这样一个“一城即一国”的小地方而言,稍大一点的案子国王就能亲自过问。巡兵作威作福的事情稍微多些,国王就能亲自知道。法务大臣…有点小用,没啥大用。枯荣城“节吏司”的主办叫“唐傅”,对应这边的“首相”加“外交大臣”加“礼仪大臣”;“财税司”的主办叫“元沛”,对应这里的“财政大臣”。“刑律司”主办叫什么来着?叶玄已经忘了。
情报总管…留任。有人谋反他不知道,这是重罪,也是大功。关键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代他。换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出“新王”其实没有自己的班底。还不如让他们各安其位。
首相。达达利王国没有首相。所有首相的活儿,都是达达利王自己干。难怪他睡不好觉。如此重要的位置,清尘就算不想干,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给出去。而且她想干。因此王与相仍是一体。
“请好好劝慰大王子。两国的根基都不稳固,贸然动兵,只会让第三方得益。”奈德拉城、施沃茨城,如今已是两国。
“放心,我会的。”国王寝宫内,依薇尔握着巫依洛的手,极诚恳地答应道。如果只看画面,这就是一对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什么挖眼珠、挂城头之类的,谁能想到她们曾说过那些?
就算大王子真想举兵复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大义的名分”在自己这边,但自己手下将臣的父母妻儿,大半都在对方手里。个别人被允许带着妻子,但父母和子女全都留在“达达利城”,也就是如今的“施沃茨城”。新王会永远善待他们,以软禁的形式。
将军的家眷、文臣的家眷、边关士兵的家眷……各种各样的家眷,这是旧王留给新王最最宝贵的遗产。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被这一招吃住。六天前,“依薇尔城”的守将“马基亚-弗弗洛”杀掉“代政官”,称王自立。一天前,巫依洛收到一封书信,信是写给莫维坦的,显然寄出时还不知道真王是谁。信中的内容很简略,大意就是:我和我部下的家人,你要杀就杀。如果杀了,我就倒向大王子。如果你愿意给我送来,咱们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价钱你开,都好商量。
书信的中间一段,清尘觉得有失水准。无法兑现的威胁,不要说出口,说出来就是软弱。就算我把你的家人全宰了,你敢倒向大王子?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浑水摸鱼、乱中取利的王。在大王子眼中,你称过一天王、称过一次王,就永远都是反贼。
收到信的当晚,清尘便回了一封。草草一页,大意有三:第一,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好朋友,真心实意的那种;第二,家人是世上最最宝贵的东西,价钱我再想想;第三,你有事直接找我,不要撩拨我的王后。
依薇尔感到庆幸,巫依洛还算有点诚信,或者说,猫咪还算有点人格。她真的派兵把自己护送回了长子身边,也没讲更多条件。小儿子…至今没有消息。
清尘也松了口气,最漂亮也最烫手的那枚山芋,终于送出去了。和别的人质不同,王后不能留着。要么杀掉,要么送走。软禁她,只会让大王子一方更容易同仇敌忾。“主母受辱”,这对外交大臣来说可能只是个概念,但武将和士兵的情绪却很容易被这种事煽动起来。
而且清尘亲眼见过,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个儿子为了找妈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送走依薇尔后的第四天,清尘得到情报:一番内讧之后,二王子被自己的部下绑了,正在送来的路上。这个筹码,还挺值钱的。清尘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写一封公开信,让大王子把手里所有的战象都送来?是不是除此之外,还能再讹一笔巨款?不同意是吧,反正信是公开的,要价也是公开的。不同意,你自己跟妈妈解释。
人心是很微妙的东西。
从血脉上说,一母同胞的兄弟,大概跟妈妈差不多亲。但如果大王子为了救妈妈而不顾一切,甚至罔顾部下家眷的安危,将士们可以体谅。救弟弟,不行!
从血脉上说,一母同胞的兄弟,大概跟妈妈差不多亲。但外人不需要任何证据就能断定,大王子一定想救妈妈。想不想救弟弟…难说。
从血脉上说,一母同胞的兄弟,大概跟妈妈差不多亲。但妈妈通常更疼爱小的那个。如果小的没出息,就更疼爱。
“陛下,那时候都以为您被守城军杀了,我突然见到您,一时没反应过来……”墩墩陶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必须得解释一下。“是,我是想当国王来着。那不是以为您不在了嘛。那个位置…它不能空着,是吧。”墩墩陶是在和莫维坦说,他现在很忌惮巫依洛,根本不敢单独找她。
莫维坦虽是王后,但他参政,所以臣下见到他也称“陛下”。如果国王、王后同时在场,那就称“陛下”和“王后陛下”。
“所以你忽然看见我,欣喜之余也有点失落,对吧?没关系,人之常情。”欣喜之余,有点失落。听到莫维坦的用词,墩墩陶心里安了不少。虽然有可能是敷衍,但他这样说了,总比不说强。
“还摔跤吗?现在不用让着你了,给你见见‘首席’真正的能耐。”莫维坦做了王后,首席武士的身份仍然保留。这大概也是整个沃夫冈伽独一份的荒诞。
“嘿嘿,来!”被按在地上摩擦一番后,墩墩陶更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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