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钦洗完澡出来，赤裸着上身，腰间围着一条条纹的浴巾。
他身上的水没有完全擦干，顺着肌肉线条滑落下来，陷进浴巾里面。
头发也湿漉漉的，但他的头发很硬，即便是湿的，被他往后一抹，瞬间就变得有型了。
他走到陆煜旁边坐下，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今晚我就打算在这儿不醉不休了。”
“正好，万曜岸今晚不回来，说是要处理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聊、聊。”
注意到他刻意的咬字，顾子钦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干笑两声：“哈哈，这，这空调开得有点低啊！以后老了要得风湿的，哈哈、哈……”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年目光带刺。
陆煜早就准备好了酒，他虽然不怎么喝酒，但这家公寓以前是万曜岸的，他的藏酒不少，再加上万曜山先前也总是带酒回来放着，所以，满满一酒柜的藏品。
顾子钦给自己倒了一杯，抬抬下巴碰上陆煜的空酒杯。
“哥哥我先干为敬了啊。”
他喝了一大口，喝完过后龇牙吐舌，被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陆煜又给他满上，然后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子也倒了一点。
他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着，目光毫不掩藏地打量着陆煜的身体。
他的腰侧还有点青，不知道当时是被撞成什么模样了，半个多月还没有好全。
“得了诶，得了，你别盯着我看，我害羞。”顾子钦眯了眯眼，笑得促狭，“有什么事想问的尽管问，只要合规合法，我全告诉你。”
陆煜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最近虽然身体不太清醒，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他抿了一小口酒：“什么时候潜伏在我身边的？”
“嘿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潜伏啊？哥哥我又不是干坏事！”顾子钦喝了口酒，往后靠着沙发，双手自然搭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我接到任务要保护你。”
“谁给你下的任务？”
“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放心，是八月初才接到任务的，先前我对你还是当弟弟看的。”顾子钦左手往前一点就能碰到陆煜洁白的脖颈，但他没有向前，只是动了动手指，“L的事我也参与了……”
陆煜往后一靠，刚好靠在他的小臂上，皮肤烫得顾子钦心头一颤。
他也反应过来，直起身的时候，顾子钦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所以你故意带我去的游艇派对，是知道L会出现？”陆煜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他接到万曜岸安排，说需要配合演戏，只告诉他L是个坏人，但即便到去基地的前一天，他也不知道L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他知道了，L是杀父仇人。
“一半一半吧。”顾子钦摸摸自己的指甲盖，“当时的确你心情不好，我做哥哥的带你散散心，也是一片心意吧？”
陆煜看着外面，即使霓虹一片，所有的灯光都看起来雾沉沉的，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顾子钦只能看到陆煜的侧脸，他上次在综艺里瘦下来过后，棱角轮廓看起来越发清晰了。
陆煜长得帅，是众所周知的，不然他也不会……
“想什么呢？”看他发呆，陆煜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跟万曜岸是联手的吗？”
“啊？不是不是……”顾子钦摇摇头，“万总的计划跟我的计划好像某些地方有冲突，万总是单打独斗的。”
说到这儿，顾子钦直起腰来，双手把大腿一拍，恍然大悟状：“对了弟弟！万总到底是什么人啊？我问过上头的人，上头说这是机密，”他靠近陆煜，盯着他的脸，“你说，万总这个身份该不会是假的吧？”
顾子钦要是真聪明，他不会问这种话，因为如果真如他所说，万曜岸的身份是假的，那他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
万曜岸是国家的人，顾子钦跟他不是同一批的，那他……又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