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家里来过几次客人。
父母的婚姻并不被家长祝福，妈妈也是偷偷跟着爸爸私奔来的北城。
因此，陆煜几乎很少见到两边的老人。
但是印象中，家里来过几次客人。
那个客人总是在穿长袖的时候来，那时候陆煜穿着春秋的校服，他有次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位客人。
客人戴着漆黑的鸭舌帽，即使在家里面也是戴着，帽檐的阴影打下来刚好可以遮住他的眼睛。
陆煜那时候还小，他记不得客人长什么模样，他只跟爸爸说话，说两句就要走。
在家里从来没有待超过一个小时。
不过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陆煜带糖，他不直接给他，只偷偷塞到他的校服口袋里。
陆煜后来就没再见过这个叔叔了。
万曜岸给他看的照片是一个人的背影，这个背影像极了当初那个客人。
“L姓楼，现在也没有他的正面照片。”万曜岸点点照片上的人，“上次会面的人，只有老徐见过他。”
陆煜： “老徐？”
万曜岸往后仰，长腿搭在矮几上，眼神暗淡：“夏国最高指挥官，徐玉昌。”
徐玉昌今年快七十了，本来应该在六十五岁退休的时候，因为意外，新选的指挥官没了，为了稳定，国家决定让他继续担任指挥官。
但今年过后，他也要退下来。
新的指挥官正在选拔中，还没有透露出会是谁。
万曜岸怀疑过老徐，但是他滴水不漏，没有任何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
是夜。
陆煜翻了个身，长手一搭，扑了个空。
浓密的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眼来。
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整个屋子里只有空调的显示器还亮着。
上面显示着23度，低风速。
少年坐了起来，身上的薄毯也随之滑落到腰际，露出明显的腹部线条。
万曜岸不是第一次不见了。
他这段时间经常会半夜消失。
看了眼时间，明明四个小时前他还在床边看关于L的资料。
揉了揉头发，陆煜下了床，打着哈欠来到前厅，就看到万曜岸正在月光下喂鱼。
呵，但是稀奇。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万曜岸转过身来，看到少年的一瞬间眼中的寒光沉下去，眉目柔和了许多。
“怎么醒了？”
“你不在睡得不安稳。”
陆煜打了个哈欠，像是困得不行。
他走过去坐在男人旁边，双手搭在他的双肩，脸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嘟囔：“你怎么大半夜不睡？”
万曜岸轻轻拉着他的手：“睡不着。”
“因为L的事情？”
“不全是。”
“管他呢，桥到船头自然直。”陆煜收回手拍拍他的肩，“如果不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到时候怎么跟恶势力作斗争？！快睡觉了！”
万曜岸无奈淡笑，站起身来。
“好，走吧，回去了。”
两人走在月色中，陆煜光着脚踩在湿软的泥土里，感觉身体格外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