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天后……"
"没有如果。"司念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我们会找到解药。不惜一切代价。"
许至君凝视着她,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着两簇小小的火焰。他轻轻叹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他妥协道,"不惜一切代价。"
夜风渐强,树影在墙上疯狂舞动,像一场无声的默剧。司念知道,戈家的风暴远未结束,而最危险的部分可能才刚刚开始。但此刻,在这个被夜色笼罩的书房里,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而这,暂时就够了。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看守所灰白色的建筑群,司念的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六点四十五分,距离梁婉容被转移只剩不到两小时。
探视间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
司念在长桌前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某道不知名的划痕。
冰冷的金属桌面透过指尖传来寒意,让她想起许至君在医院时苍白的脸色。
门再次打开时,梁婉容被两名女警押着走了进来。
曾经精心保养的长发如今枯草般扎在脑后,橙色的囚服松松垮垮地挂在消瘦的肩膀上。
但最令司念意外的是她走路的姿态,即使戴着脚镣,梁婉容依然保持着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仿佛她穿的不是囚服而是高定礼服。
"好久不见,梁女士。"司念平静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探视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梁婉容在对面坐下,镣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缓缓抬头,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司念的脸:"我该叫你司小姐,还是……许太太?"声音嘶哑却带着刻骨的嘲讽。
司念面不改色,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戈海死了,自杀。"
梁婉容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甚至没有低头看那份文件:"所以你是来炫耀的?"
"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司念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戈雨莲的下落,换你儿子的安全。"
梁婉容突然笑了,笑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儿子?"
她身体前倾,镣铐哗啦作响,"清荣早就被你们控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司念注意到她说到"清荣"时眼中闪过的异样光芒,心中了然。
她缓缓从包里取出另一张照片,那是戈海和张问兰多年前的合影。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梁婉容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微发抖,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不认识。"
司念轻轻将照片翻转过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给清荣,永远爱你的妈妈。
"戈海骗了你二十多年。"司念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戈清荣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梁婉容猛地站起身,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两名女警立即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死死盯着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