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娘拍她，“呸呸呸，说什么呢，什么化成灰，你想娃娘的心……？”
“……呃，我胡说的，呸呸呸。”跟着呸呸几声，沈念见娘的脸色果然好转了，揉了揉被拍的地方，龇牙咧嘴。
娘一生气，力气就好大。
李秀娘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见念姐儿呸呸呸了，拉着她往院子走。
沈宅每一处都有些小变化，沈念环顾周围，一脸稀奇。
“还不错吧？”李秀娘问。
沈念：“不错，娘布置的吗？”
“哪是我，是菁姐儿和美莹的主意，我哪有本事弄的这样好看。”李秀娘说。
“娘别妄自菲薄，咱们在竹溪村的家您不就白弄的挺好的嘛。”
李秀娘虽不知闺女说的真假，但心口热乎，乐呵道：“好，娘不妄什么薄……”
她没读过书，一辈子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只能勉强猜出那什么意思。
沈念不爱读书，可喜欢看话本，倒也让她学了不少知识，解释道：“是妄自菲薄，这意思是……”
李秀娘来到中都下意识想多学些东西，听着念姐儿给自己讲，认真记在心里。
念姐儿好歹喊她一声娘，要是她四六不懂，被人讥讽了都听不懂，闺女脸往哪儿放？
这不行。
沈二笑望着不远处的母女俩，怕惊扰她们就没吱声。
准备妥当后，沈家一行去了柳国公府。
就连住在苏府的沈柔一家也在受邀中。
他们还没到，柳管家就知道了沈家要来的事，老早做了一番准备。
自打国公夫人李氏被送别院，柳国公府的管家权由沈念和二嫂文楚分摊，府里的下人都规矩了许多。
沈家人一踏进府里，都有种不愧是国公府下人就是规矩的感觉。
不过，也因为下人都太一板一眼，叫他们有点不自在。
尤其再看这府里大到离谱，即使努力记都记不住路，李秀娘感觉有点慌，“念姐儿，你住在这府里，平常出门儿的时候，知道大门在哪边不？”
沈念听见娘小声问话，说道：“知道啊，多走几圈就认识路了。”
李秀娘：她咋不信呢，这么大，别说走几圈，走上几天也不好记住。
“你年纪小记性好，娘要记住怕是需要些时间。”
沈念点头，“那就多熟悉下，真记不住不是有下人？让下人带着就好啦。”
李秀娘瞅一眼，发现几步一个下人，放下心。
来到国公府，菁姐儿身上那股大大咧咧的好爽气都沉了下去，规规矩矩的，跟在沈念身侧，小声道：“高门大户都这样吗？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太……阔气了。”
奈何没文化，只能想到阔气这个词儿。
小小年纪的菁姐儿头一回感觉到书到用时方恨少。
沈念看着菁姐儿目瞪口呆的模样，笑了笑，淡淡道：“荣亲王府比国公府还气派。”
这是真的。
荣亲王好歹是当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住的宅子除了皇宫无府邸可比。
菁姐儿投出羡慕的眼神，“那也是念念姐你的家！”
“……”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荣安院。
“这就是我的院子。”沈念将家人迎进去。
正当此时，文楚牵着软软走来，“芝芝，家里来客人怎么不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好提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