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苟轻笑一声，双手负后，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的眉眼滑到她的红唇，再缓缓下移，落在她那纤细的玉颈与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绕着她走了一圈，像是在细细品味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明月被他这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背脊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可她强迫自己站稳，清冷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抹高傲的神色。
“小子，你莫要得寸进尺。本宫主答应你已是底线，别以为还能讨价还价！”明月冷声道。
李苟停下脚步，站在她身侧，微微侧头，气息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耳畔。
他低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暧昧：“宫主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想与宫主商定个合适的时间与地点罢了。双修之道，总得有个舒心之处，不是么？”
这话说得轻佻而直白，明月闻言，脸色瞬间涨红，清冷的眼眸中怒火翻涌。
她猛地转头瞪向李苟，胸膛剧烈起伏，裙摆因气息不稳而微微晃动。
她咬紧牙关，强压下心中的羞恼，低声道：“你若再如此放肆，本宫主宁可毁了这交易！”
李苟却不以为意。他后退半步，微微一拱手，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玩味的笑意：“宫主莫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既如此，不如宫主定个时间地点，我听宫主的便是。”
明月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转头瞥了一眼明日，发现他的神色似乎比方才更沉了几分。
那双淡漠的眼眸中，竟隐隐透出一丝酸涩与无奈。
虽不明显，却足以让明月心头一震。她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几分，眼底闪过一抹快意，仿佛在无声地说：“你也有今天？”
她收回目光，看向李苟，语气冰冷而决然：“三日后，月宫地牢。你若有胆，便来。”
李苟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
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月宫地牢？啧啧，这地方倒是特别得很，不过，我的胆子一向很大。”
明月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苟，转身看向血天姬：“血天姬前辈，既如此，待怨灵海域开启之时，还望前辈依约出手。”
血天姬看向李苟，见他微微点头，方才低声道：“既是主人之意，本姬自当遵从。”
明月点了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答应李苟的条件，既是为了让血天姬出手，也是为了试探明日。
如今目的达成，她却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虚与愤怒。
她转头看向明日，发现他的神色愈发阴沉，那双淡漠的眼眸中，竟隐隐透出一丝欲言又止的挣扎。
这一刻，明日的模样终于像是一个正常的道侣。
他的目光扫向明月，又迅速移开，似乎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酸涩与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