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很久。
他终于踩下刹车，言之昕原本不困的，现在却泛起困意。
他们停靠的地方，距离海面还有很远很远距离，言之昕揉揉惺忪双眼，遥望那头深色海面上空，乌泱泱好多东西在飞，貌似是海鸥之类的海鸟。
但……又好像不是。
海面那头还乌泱泱弥漫黑色硝烟，夹杂如同电闪火光。
周尧解释：“是武装部队。”
“天上的不是海鸟？”言之昕疑问。武装部队的话，那刚才火光是高射炮？
“战斗机。”
“打仗那种战斗机？”言之昕震惊，小手扒在车窗，朝视线那头望去，远远地望不到边。
“嗯。”
“那有多少战斗机……”她担忧喃喃。
“很多。”
岂止是多，带她来看的只不过冰山一角，这才靠近海滩的地方，小儿科边角料而已。
海洋深处，甚至海洋中央，谈易炀母亲所在的那片领域，才是真正的战火纷飞，全舰海战，轰炸机机组……腥风血雨。
人命在武装科技面前就是炮灰。
陆战可以绝处逃生，而海战和空战则不同，是实打实的实力对决，没有逃生机会，四面汪洋掉进去就是死。
浓黑色硝烟泛滥海中央，空中战斗机远比海鸟密集，枪炮射击无片刻停止，船上丧生的生命，血液流淌满整片甲板，嘶吼抵不过炮火声。
“要多久结束？”
言之昕趴在车窗，视线那头一直浓烟滚滚，不知道浓烟需要多久才会消散。感受到座椅慢慢被放平，才扭头看驾驶座的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