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站在墙根边，漆黑的眸子沉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墙面，耳边是外面传来的强忍的痛苦呻吟。
他脸色毫无波澜，垂在身侧的手却攥得紧紧，瘦骨如柴的手背筋骨鼓起，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
他想跳出去，想将外面几人打死，甚至想到了要将尸体丢进冷宫里那个干涸的枯井。
但最终，他捏紧的拳头艰难张开。
他打不过。
他得活着。
母妃，奶娘，阿福。
一个一个都离开了他，现在要轮到阿福了么。
此刻，他无比悲哀和痛恨。
如果没有他，母妃就不会被下毒致死，那样奶娘依旧可以穿暖吃好，阿福也不用为了他去偷吃食，不用因为他被二皇子盯上。
若是没有他……
不，都是那些人的错。
若是母妃不曾被下药，若是没有二皇子，若是没有那些克扣银钱的下人，若是没有明轩逸……
明一眸色越来越暗，下唇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紧紧咬着，血腥味溢满口腔，疼痛让他思绪越发繁杂与清醒。
是了。
他应该让那些人下去忏悔赎罪，给母妃，给奶娘道歉。
正冷冷地想着，那个甜软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此刻蕴着寒意。
他听到了她的话。
明一猛的睁大眸子，随即莫名失落起来。
原来，她是皇后么？
是父皇的妃子，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明一睫毛垂了垂，将唇抿得发直，思绪也被打乱。
是啊，那么好的女子，就应该为皇后，若是他，必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