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怪我吗？”她抿了抿嘴角，似有抱歉的说道，“李氏的事情，我曾问过凨和姬离，但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在这件事上，我总觉得有些不圆满。”
她面露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从宝盒内飘出的灵识慢慢地来到了她的面前，确定她看清楚自己后，卫琛才重重地摇了摇头。
他无比坚定的否定了她所谓的自责。
这件事本就与她无关，从最开始他便是利用了苏荛的善良才将她拉入此局，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的话，那么复仇计划根本无法成功。
再者，他从一开始也没有复仇的打算。
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所谓的真相。
卫琛幻化出的手，点了点自己又指了指奚照江，接着又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想告诉苏荛：
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那么已经很圆满了。
她看着卫琛傻兮兮的动作，鼻尖忍不住一酸，视线顿时被泪水所模糊：“倘若他们最初没有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你，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糟糕的事情了……”
那缕灵识飘到了她的眼前，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那模样似乎在温声的安慰着她别哭了。
她没有回答，唯有那不断耸动的肩膀让卫琛愈发的缄默。
躲在暗处的姬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几次想要上前打断他们所谓的告别，但每当他想起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
他不想再惹姐姐难过了。
但今日姐姐为了那家伙确实流了不少的泪，他尽量压制住体内的威压，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让卫琛的灵识彻底消失在苏荛的面前。
忍字头上一把刀。
姬离的心情未必没有比苏荛好受到哪里去。
“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吗？”过了片刻，她哑着声音开口道。
一直轻轻蹭着她的灵识微微一僵，他无声的望向苏荛，明明他不会说话亦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但苏荛还是从他的坚定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止住了泪花，佯装轻松道：“哈哈，我知道，若是小公子的话，现在一定会说些宽心的话来，但既然你不能开口，那便由我来代劳吧。”
“无论是回到轮回，还是回归本源，其实万物的归处皆是尘归尘、土归土。就算是神仙也无法逃避这一规则，所以你的选择是对的。”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卫琛。
她希望卫琛能毫无负担的选择那条自己所选的道路。
虽然刚刚的自己还是情难自控的落了泪，但在故事的尾声，她理应为他们二人谱写最为体面的篇章。
卫琛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但她知道，她刚才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他都听进去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回归本源有着一个其他所不能比拟的好处？”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灵识听后很是配合的歪着脑袋看向她。
苏荛的眼前彷佛真的浮现出了卫琛的样子，他也如同此刻的灵识，满脸笑意很是捧场的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答案。
“回归本源后，你可以是这世间的万物，你也许会沉眠于尘土之中，亦会随着清风飘向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世不会再有任何能束缚住你的东西。”她眼含憧憬的望向远方，“若是我想念你了，只需看看这天、这云。这世间的万物都可以是你的依托。”
“想想也不赖嘛。”她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了面前的灵识，轻声问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