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炽烈的阳光下，杨厂长觉得胸口闷得厉害，眼前也开始冒着小星星。他感觉自己的双臂已经无力掌握装满红砖的推车的平衡了。在撑着往前走了几步后，终于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咣当一声，推车翻在了地上，车上的红砖散落一地。
“杨德邦，老实点。你想干什么？别想着偷懒。”这一幕被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娃娃看到了，手里提着皮带就往杨厂长这边过来了。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推车，几步来到杨厂长的身边，蹲下查看他的情况。“老杨，老杨！你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看着嘴唇有些发青，浑身颤抖的杨厂长，仰起头冲旁边的人喊道：“老杨晕倒了，快来人呐！找医生，快找医生。”
他的这声喊让赶过来的小娃娃有些懵，毕竟他才十几岁，没见过这种状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把杨厂长给抬到了牛棚里。所谓的牛棚不是给牛住的棚子，而是给牛鬼蛇神住的地方。杨厂长现在就是牛鬼蛇神中的一员。
“同志，我们是轧钢厂的，想来看看轧钢厂的杨厂长。”何雨柱冲着守门的小年轻说道。手上还不忘递上香烟。
“你们有你们单位筹委会的介绍信吗？”小年轻看何雨柱态度不错，接过香烟问道。何雨柱和赵国锐面面相觑，心说在这地儿想进去也需要介绍信？看来够严的。
“我跟你们说啊，这里是红砖厂学习班。没有你们单位筹委会或者联合会的介绍信，是不能随便放人进去的。”小年轻认真的说道。
“同志，帮帮忙。我们就来看看他，也不干什么。你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行。怎么样？”何雨柱还是不死心，继续纠缠道。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都说得很清楚了，没有介绍信不能进。你是听不懂还是怎么回事儿？”小年轻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此时，两个和小年轻同样打扮的，看岁数可能在十六七岁的娃娃从里面跑了出来。小年轻赶紧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出来了？”
“别说了，有个人发病晕倒了。我们现在去找车，把人送医院去。”出来的其中一个小娃娃有些闷闷的说道。
小年轻不由笑道：“不会是装的吧？你们认真看过了没有？”另一个小娃娃翻着白眼说道：“嘴唇都青了，人还打摆子，你装一个我看看？”
听到这儿，赵国锐赶紧说道：“几位，我就是医生。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说罢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他还真是医生嘿！”看过赵国锐工作证的三人去到一边简单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让赵国锐一人进去帮着看病。于是赵国锐顺利的进了红砖厂，何雨柱只能在厂门外继续等待。
“医生来了，都让一让。”小娃娃稚嫩的嗓音在牛棚里响起，将杨厂长抬进来的几人一看有医生来了，立马就一字排开按高矮顺序站到一边，看来平时没少操练。
这里的卫生条件太差了，两个条凳放上一块木板就是一张床。一座四处漏风的木头搭的简易房子里摆了不下二十张这种床铺。地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赵国锐摇摇头，向躺在床上的病号走去。
在看清床上躺着那人的相貌后，赵国锐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居然是杨厂长！只不过现在的杨厂长满脸沧桑，脸上皮肤毫无光泽满是褶皱，以前的满头黑发此时已经成了花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