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霜没有逼问张嬷嬷，而是沉声缓缓道，“张嬷嬷有一个儿子。”
话落的一瞬，张嬷嬷瞳孔一震，随即低垂下脑袋，似乎在害怕慕沉霜发现她的异常。
但即便她很快镇定下来，但慕沉霜还是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也不知大小姐哪里听来的传言，老身五十年未嫁，哪里来的儿子。”
慕沉霜从袖口取出了一幅画卷，打开，画卷因为时间久远有些泛旧，还有一圈圈晕染开的黄色印记，但依旧可以看清楚画像上的人，头带玉冠，一张年轻的面庞。
当张嬷嬷看到这幅画时，即便再镇定的她，神色也显露出了几分惊慌。
只听到慕沉霜开口道，“这幅画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这画像上的人，不管本郡主怎么看都很像六皇子，凤皓。”
慕沉霜的话显然让张嬷嬷有些坐不住，浑身隐隐在发颤。
“张嬷嬷你私藏皇子的画像，难不成你还对六皇子暗生情愫不成？”
慕沉霜讥笑一句。
张嬷嬷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睁大一双浑浊的眼瞳盯着慕沉霜，“大小姐的话未免太荒唐了。”
慕沉霜笑了一声，“本郡主也觉得挺荒唐的，但张嬷嬷私藏六皇子的画像是为何？”
张嬷嬷紧蹙眉头，脸色愈发慌乱，她偏侧开视线，没有回答，继续沉默。
慕沉霜倒也不急，缓缓道，“看到这副画像的时候，也让本郡主想起了一件事情，四月前的夏荷花宴，陆微带着你进了宫，你送了一盒桃花酥给六皇子。
本郡主正好瞧见，当时本郡主倒也没多在意，现在仔细想想你当时看着六皇子离开的背影，那念念不舍悲伤的眼神，可真的很像是一位母亲看着离去的儿子，相见却不能相认的痛。”
慕沉霜的每一句话，都在击溃张嬷嬷的心理防线。
“这……只不过是大小姐你的胡乱猜测罢了。”张嬷嬷的声音没有丝毫底气。
“是嘛，从这画像上泛黄的地方看，是一滴一滴眼泪落下晕染而开留下的痕迹，看样子张嬷嬷对这幅画像流了不少眼泪吧，不是思念情郎，那又是思念谁会流下这么多的眼泪？”
张嬷嬷仍旧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