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光瞥见轻手轻脚给他关上房门的沈念，其实，也不坏。
在过去的很多个夜晚，沈念就是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丫头，把疗养院当家似的来的勤快，只为了等待着他的清醒。
并总是抢着作为他每一场长梦醒来后能够见到的第一个人。
·
当屋子里只剩下沈杰和张涛两个人后，气氛就略显尴尬。
在张涛眼中，面前这个是失忆杰应该和自己只算得上还算亲近的陌生人，亲近还是因为他占了救命恩人的名头。
而在沈杰眼中，张涛是自己所怀不可说心绪的对象，一边唾弃自己对一个初见还是自己救命恩人的青年产生欲念一边又为自己能留下而庆幸，幸亏自己有这样一副病弱的身体。
“天色不早了……”张涛率先开口，他是想问沈杰睡不睡的，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睡了十多年了，还睡个屁啊，于是一下卡住。
沈杰倒是很善解人意的先说道：“之前的沉眠并不是休息，精神上仍然是疲惫的，那么就麻烦你了，张涛。”
“没事，没事。”张涛打开之前药药常睡的那个房间的灯，转头看向跟上来的沈杰。
病弱版沈杰清清瘦瘦的，不过1米9的身高摆在那，接近张涛时，仍然让张涛感受到了一些压迫感。
“这里是之前药药睡的房间，就是刚刚我抱着的那个小孩，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换个床单和被子。”
另一间卧室是曾经那个家属于张白白的卧室，到了这边张涛仍然没打算去动。
“我来帮忙吧。”
张涛打开衣柜门，听见沈杰的话，打量了一番后笑道：“不用，你等着就好。”
病恹恹的，还是让他就在一旁站着吧。
张涛抬头取下床单快速的更换，接着又要去取被子，被子被塞的有些靠里，张涛踮了踮脚往里有些费力的探手。
这时，一只骨节修长皮肤苍白的手从后方伸来，替张涛将被子拿了出来。
“谢……”张涛感觉到身后的人离自己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温热气体，张涛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张涛一回头就看见垂头看向他的沈杰，卧室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为那高挺的鼻梁与锐利的眉峰打上一层柔光，在深邃的眼窝处洒下浅浅的阴影。
带点微卷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张涛面前微微摇晃——沈杰与沈森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前者有着和小人鱼一般垂到臀部的带着浅浅波浪弧度的长发，后者则是显得有些凌乱的短发。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张涛不自在的退了退，紧贴住了衣柜。
【零号：啧，我是土狗，我爱看。】
【张涛：……sh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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