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招供道,她是受了谢若瑶的收买,奉命在苏文挽的吃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谢瑾之将谢若瑶所作所为告之谢老夫人,谢老夫人表面应承,说如果这件事情确实是谢若瑶所为,她一定会对她家法处置,然而,就在当晚,那奴婢却意外死在房中。
谢瑾之问祖母这是何故,谢老夫人则称此人诬陷主子,畏罪自杀。
谢瑾之将人交给谢老夫人处置,原本也是为了试探她的态度,不曾想她对谢若瑶的包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念祖孙之情。
谢瑾之回来之后,对苏文挽道:“谢若瑶如此嚣张,一是因为有祖母的包庇,二是因为谢家族上留下来的产业,都掌握在二房手中,纵然家产已被他们消耗凋敝,但他们依旧自以为是,作威作福。”
苏文挽道:“此事我亦有所耳闻。”
谢瑾之想起他曾承诺过,不会再让她受到谢若瑶的伤害,但这次却又差点让她身陷险境,不免心生愧疚,道歉道:“对不起,挽挽,是我让你受苦了。”
苏文挽只是一笑,道:“此事并未对我造成伤害,况且幸好你预先有所防备。”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位堂妹,她对我的恨念已深,我实在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她示弱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毕竟在这谢府之中,他才是一家之主啊。有的事情若是能让他帮助解决,何乐而不为呢?
他回道:“我会将她逐出族谱。再剪其羽翼,让她不能再伤害你。”
她问:“你会杀了她吗?”
他顿了顿,问道:“如果她再出手,我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苏文挽知道,他说得狠绝,但念及血脉亲缘,定然不会杀了谢若瑶,何况有些时候,死亡对人来说不失为一种好归宿。
她笑道:“我不会让她死。你愿意把她交给我来处理吗?”
他会意,答应道:“只要你想,我都会帮你。”用她的方式,帮她复仇。
“好。”她答应。
“这是二叔母这些年挪用谢府银两的证据,其中还有十年前和西北勾结的书信往来。”他将这些东西呈给她看。
苏文挽接过,不为惊诧道:“你早就有了扳倒二房的证据?”
谢瑾之道:“这些年,一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二是父亲也自愿忍让,不愿家族分离,三是二叔一直在各位皇子之间斡旋,故而我未曾轻易动手。”
有了这份罪证,谢老夫人和谢侯爷定然不会再让二房待在侯府。谢家百年的名望不能就此陨落。
苏文挽拿到罪证,谢瑾之问她打算何时动手,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三日后,是谢府一年一度的荷花宴。
苏文挽和谢羡辰约定正午时分在后院相见。
两人皆进入谢若瑶预备的房间。
谢家的二叔母则带人前去捉奸,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抓到是确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时四皇子也在场,谢若瑶原本想要攀附四皇子,却在他面前失贞,任由她如何解释,四皇子也不再相信一个字。
“苏文挽,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待众人都走了以后,谢若瑶还在原地破口大骂。
苏文挽现身,回应她道:“谢二小姐何必如此动怒呢?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想你贵为千金,应当比我更明白才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应当也深有体会了吧。”
谢若瑶恨道:“我父亲母亲不会放过你,祖母不会放过你!”
苏文挽轻笑:“你放心,他们很快就自身难保了。你还是想想成为庶民之后,如何立足吧。”她俯身朝她冷眼低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这对你来说,恐怕是生不如死吧。”
当夜,谢瑾之交出二房罪证,谢家二房被逐出族谱,谢若瑶等人也连夜搬出了侯府。
然而,看着天上的明月,苏文挽却不再觉得皎洁,复仇的感觉,并不让她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