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之神与宿白相顾无言了一会儿，随后还是宿白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不觉得恶心吗？”宿白诚恳的发问。
“……有点。”文明之神的神色有些许复杂，“在开口之前，我没想到会这么奇怪。”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的表演，结果演完还把自己创到了。
分明之前看到别人这么干的时候，还觉得好玩呢。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宿白有几分无语的说道。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占地盘的想法，但古神之间往往都是纯粹的竞争关系。别说携手同游了，就是路过打个招呼都算得上天方奇谭。
宿白自诩已经足够爱好和平了，看见陌生的同族的第一反应也是提防，以及思考对方在不在自己食谱上。
因此文明之神现在的做法就十分奇怪。
尤其是宿白能够分辨出来，对方到来的只是一个占据了普通人躯壳的分身。换句话说，这个分身是打不过宿白的。
是自信？还是单纯的无所谓？
“哎呀，好伤心，人家就不能是单纯的想来看看你吗？”文明之神立刻双手捧心，一副柔弱无辜的心碎模样，“人家分明是爱好和平的神呢。”
宿白：……
他无言以对，只能用(￢_￢)的表情看着祂。
你猜我信不信？
“好吧好吧，真是的，逼着人家说实话。”文明之神见宿白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这行字，于是只好把手放下，微微蹙眉，“你身上的气息和我一个老·朋·友很像，我还以为是那家伙呢。”
在说“老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祂的字音咬得格外清晰，清晰到一听就知道这三个字该打上引号。
“能交上朋友，你也是很厉害。”宿白嘴角勾起，语气里充满嘲讽。
“哎呀，怎么不可以呢？”祂一摊手，“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然而宿白实在是没心思和祂继续聊下去，他上前一步，周围的空间也跟着他的动作凝滞了起来。
“你该离开了。”
文明之神不为所动，或者说祂演得更起劲了。
“好凶啊。”祂闭上眼睛，夸张的叹了一口气，“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确实没有恶意呢？”
“不可能的，不存在，你别想。”宿白否认三连，“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敌意。如果真的不想起冲突，最好立刻离开。”
他都打算和另一个古神打架了，还能让另一个神蹲旁边看着？怎么，你和我沾亲带故吗我这么信任你？
再强调一次，他只是年纪小了点，玩心眼可能玩不过这群老东西，又不是傻。
祂终于收起了面上的漫不经心，下颌微扬，语气轻佻。
“如果我不呢？”
下一刻，天地变色。
还在宿白意识深处蹦跶的系统眼前一黑，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提瓦特。
「等一下，宿白呢？」系统慌张的询问「他要干嘛？」
钟离负手而立，抬起头，透过窗棂看向外面的天空。
被神力覆盖的天穹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画卷上的风景。
“小白好像很生气。”纳西妲也走了过来，她俯身把系统抱起来，“也是，虽说平时表现得像是个孩子，但他也是一位神明。”
“他一直在有意淡化自己的身份。”钟离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这次确实有些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