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纸张的手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看着纸上写着的这句话，让她在这一瞬间有一种辜负了霍司御的错觉。
“明明是你不要我的，为什么你反而说你恨我？江挽清，为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纠缠着千丝万缕的纠葛，令江挽清难以面对。
是啊，当年是她主动说要分手的，是她把他丢在雨夜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为什么反而恨他了？
江挽清捏紧纸条，脑海里浮现多年前和霍司御分手的那个雨夜。
她至今都记得，那个夜晚的雨好大，大到令她无法正常呼吸，大到她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那个雨夜好冷好冷……
她当时故作潇洒转身离去的时候，看着漫漫前路，只觉得一片黑暗。
淌血的心在那一刻有了裂缝后，至今都无法痊愈。
那伤口里扎着一根无法拔掉的刺，时而隐痛。
她不否认霍司御是真的喜欢过她的，但两年前发生的事，让她觉得霍司御年少时对她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的冲动，她从未想过原来他在失去她之后跳过江城河。
可是，她的离开是迫于无奈，是至今都无法言明的无奈。
“你怎么会在我的书房里？”
霍司御的声音很突兀的从前方传来。
江挽清陡然间回过神，下意识的将纸张揉成团紧握到手心里。
她抬眸看向已经走到面前的男人，他依旧姿态翩翩，一身黑色着装，扑面而来的禁欲矜贵气质。
只是他俊挺的鼻梁上，多了两道微微细小的红痕，仿佛是昨天在火场里面造成的。
江挽清看着这张脸，和记忆中的少年似乎没有太大分别，但细看，又仿佛完全不认得了。
他脸上不近人情的清冷感，显得那样陌生。
细长眸眼里再也捕捉不到曾经的温柔与细腻，如今这张脸，这道身影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冷漠和疏离。
江挽清捏紧拳头，将想问的话吞入腹中。
或许，是没有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