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坚持到现在，有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她的善于自我欺骗。
叶宁予一面紧张着，一面跟着叶落雨的步伐往前走。
看到青年的那一瞬间，恐惧和期待排山倒海，叶宁予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呼吸都凝滞了。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凑上前，有些腼腆地笑，“展昭哥哥，我们好久没见了。”
可面前的人没说话，叶宁予没收到回应，心头一梗，掩饰什么似的，微垂下泛着水光的眼。
也就没看到青年有些异样的表现。
可叶落雨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展昭该有的眼神。
青年目光死死盯着叶宁予，眼睛里翻滚的情绪复杂又难以辨明。
好久没见？
确实好久没见了。
陆昭下意识地想着。
他死了很久了，被困在一片虚无，过去多久他根本不知道，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什么都没有。
更没有他的宁宁。
最后那两年他的身体还是没能撑过去，死在了叶宁予给他安排的下属房中。
到死都没能看见叶宁予，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爱的那个姑娘早就不需要他了，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可他舍不得。
在那片虚无中，弄不清怎么回事却又无法逃脱的他反复咀嚼着他和宁宁那点拿不出手、却对他而言又弥足珍贵的回忆。
后来某一刻，他被气流强行撕碎——那是灵魂上的剧烈疼痛。
再睁眼，就是现在。
一样的花灯节，一样的姑娘，一样的璀璨灯光。
还有少女那熟悉的、他以为再也看不见的羞涩眼神。
那里头就倒映着他的影子，仿佛整个世界，少女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叶宁予还在想着这次又会被他刺什么话，倏然就被紧紧箍进一个宽厚的怀里。
可以感觉得到青年微微颤抖的身躯，手臂收得很紧，怕她不见了一样，要把她锁在自己的五指山中，叫她再也逃脱不得。
“好……好久不见，宁宁。”
……
叶宁予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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