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秦挽拿着手机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接听，电话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关心道：“老师，您身体如何了？”
话筒里，余霜华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无碍。”
听到老师的声音，秦挽一颗心脏顿时狠狠地揪了起来，原因无他，实在是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太虚弱了！
就像一根已经燃烧到最后的蜡烛，只剩下极其微弱的的火光，轻易就能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风烛残年。
余霜华的病恶化得很快，比秦挽想象中要快很多，听见老师如此虚弱的声音，她内心紧迫感加剧，恨不得明天就完成自己在M国的事情，然后赶紧回国去见老师……
可她心里也很清楚，凡是涉及股票、资金往来，都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很容易就会出错，一步错步步错。
但是同样，也不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秦挽漆黑的双眸中隐约有一抹凌厉的锋芒划过，看来，她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我听阑星说，你在打听宪恩以前的事，是……出什么事了吗？”余霜华声音虚弱，却又透露着一丝小心翼翼。
秦挽略微停顿了一下，在隐瞒和坦言两者之间选择了引导，只听她语调平缓地说道：
“是出了一点小事情，不过老师您无需担心，也不要情绪激动，吴老师他现在已经解除危险、非常安全，只是……前几天我的保镖发现，有人在监视吴老师。”
终归是担心霜华老师身体，所以她说得很小心谨慎，语气也很适中。
只是，当“监视”这两个字一出，不管前面说得有多好，余霜华都瞬间揪紧了心脏。
沉默了好一会，老人缓缓说道：
“小挽，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你问吧，只要是能说的，老师都会回答你。”
“但是，老师也有一个请求。”
秦挽有些动容地道：“老师您说。”
“吴老头……我要你把他完整的带回来，不管是活的……还是……”
“老师！”秦挽适时打断了余霜华后面即将出口的不吉利的话，她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向您保证，会带吴老师一起回国，我有很厉害的保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余霜华不知灵狐有多厉害，此时听到爱徒这样说，虽然心中感动，但却没有当真，更多是将它当成了一个美好愿望，因为在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挡在吴宪恩面前的是什么。
“好，老师相信你，你问吧。”
秦挽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闪过数个令她感到疑惑的地方，却最终选择从头开始问起：
“老师，吴老师当初前来M国，是另有隐情吧？”
“是。”
“是被迫的吗？”
“是。”
“那你们离婚……”
余霜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和他，是假离婚。”
秦挽眸光一闪，停顿了几秒，沉声问道：“吴老师做这一切，是因为反地联盟吗？”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良久，余霜华开口道：“不是。”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秦挽预料。
如若不是反地联盟，那还有什么势力能带来这样大的压力，让两位老师被逼得演了这样大的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