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雷文是为了救他而死的，那不也是他救了他在先吗？
或许是从来没有参与过长子的成长的缘故，顾枫虽然知道了长子的身世，对长子的出身少了几分膈应，但是对长子的死亡没有什么太深的伤感，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会有几分微不足道的愧疚。
对他来说，人都是会死的，怎么死的重要吗？
回想起他和徐洁的女儿在他怀里夭折时那种痛彻心扉的丧子之痛，再回想起他手刃长子时的毫无悲意，顾枫对母亲的怨怼也释怀了。
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着长的。
或许对于母亲来说，他是她曾经不堪过去的证明，是她的耻辱。
理解归理解，可他也没办法和她上演什么母慈子孝，相逢陌路就是他和她最好的结局。
对于长子，他心里是恨的。
恨他认贼作母，恨他被折辱他的人养大，恨他……偏向他的仇人。
可他被抱走的时候，还只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他又有什么错？
是他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抢走，却无能无力。
哪怕他明知道那不是长子的错，也无法抑制心中那股子怨怼。
是他把自己的无能为力，迁怒到了长子的身上。
理智上知道不该，感情上却无法面对。
或许，母亲面对他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吧。
哪怕，那不是他的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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