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清放下杯子，玻璃杯的上方热气袅袅，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居室，拿起沙发上的小黄鸭靠枕看了看，又放下。
“她在里面干嘛？”
“做晚饭。”
男人微微点头，又问，“你们打算吃饭了？”
“嗯。”
他不说话了。
程霜偷偷打量了他一眼，挣扎了一下还是客气地询问，“傅总要不留下来一起吃？”
“好。”
一个问的顺口，一个接的顺口。
程霜嘴角的弧度凝住了，她暗暗掐了下大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干笑了下起身，指了指厨房，“那我去跟温瑜说一声。”
傅时清点点头，高大的身躯向后陷在沙发上，闭眸沉思。
程霜一溜烟地跑进厨房，将门合上，才塌下肩膀，长长地抒了一口气。
温瑜正在做肉酱，听到声响回头看了眼，恰好瞧见她如释重负的表情。
温瑜觉得好笑，随口问道，“怎么了？”
程霜摇了摇头，上前倒了杯水，又一口气喝了大半，才开口解释，“跟那位爷呆在一块，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太压抑了啊。”
程霜揉了揉脑袋，绑得好好的丸子头都被她弄得松松垮垮。
程霜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想起正事。
“对了温瑜，傅总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什么？”
温瑜停下手里的动作，杏眼微怔。
程霜双手合十，扯起笑容略带歉意地看她，“sorry，怪我嘴贱，我就跟他客套客套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真就答应了。”
她也很懊恼，这猪脑子不要也罢。
温瑜抿了抿嘴，继续搅拌碗里的酱，柔声说，
“没事，他爱吃就吃吧，毕竟送了那么一大袋东西过来，就算是谢礼吧。”
程霜见她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稍微松了口气。
她回头看了眼厨房门，凑近温瑜，压低了声音说，“外面不是封路了吗，傅总怎么过来的？我觉得他这一趟就是专门为了你跑的。”
温瑜抽空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人身自由，与我无关。”
程霜摸着下巴思考，又回头看了眼外面沙发上的人影。
她似乎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
应该是：郎有情妾无意。
中途傅时清钻进了厨房，温瑜看了他一眼，也没赶他，就当他是空气，继续专心致志做她的料理。
傅时清倚在琉璃台边，抱着双臂欣赏她做菜的样子，很居家，整个人温柔地不行。
她就安静地站在那，他就觉得安心，一路上走过来的疲惫和风雪侵袭下的烦闷也瞬间烟消云散。
屋里有地暖，她就穿了件修身的针织打底，又套了一件红黑格的毛衣马甲，紧身的打底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段，四肢纤细修长，但该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含糊。
他想抱抱她。
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