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他为她改变或者做些什么。
但这人总是在不停地为了她改变自己，为她做了许多事，她知道的或者更多她不知道的。
贺北琛从来都是在无条件的包容她。
她想这辈子估计不会再有人能这样爱她了。
即使知道她是一个重生回来的人他依旧选择相信她，换了别人会不会就把她当做异类，觉得她肯定疯了。
但他都没有这样做。
沈棠雪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红了眼眶，嘴角却忍不住扬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哭着笑，笑着哭。
匮乏的言辞无法形容她的心情，只觉得坐在她对面的贺北很好，很好，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
柔和了他与生俱来的冷，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就像能掐出水来一般。
沈棠雪记得第一次见他这人就二话不说的强迫她结婚登记，然后却又从来不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除了逼她结婚那一次，这人几乎都在纵容她的无理取闹，甚至她想要了他的时候，这人也从来没有怪过她。
只是会偶尔露出一些悲伤的神情，却总是转瞬即逝。
她那时候总认为是看眼花了，等她想要再认真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她那时候既怕他又恨她。
只是没想到最后，她恨错了人，杀错了人。
沈棠雪眼眶的泪无意识的滴在那碗热粥里，一只温热的手掌擦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眼角的泪。
“别哭！”
沈棠雪头微微别过去，胡乱的擦掉脸上的眼泪，低声说道，“我没哭。”
贺北琛低笑了一声，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刚刚在想什么？”
“我叫你都没有听到。”
沈棠雪红着眼圈，但已经没有流眼泪了，她疑惑的看着他，“你有叫我？”
“嗯。”
沈棠雪低下头，喝了一口粥没有说话，她确实没有听到他在叫她，或许她想以前的事情，想的太入神了。
沈棠雪低着头意图掩饰自己刚刚走神的事情。
贺北琛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头也凑近她的眼前。
随后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他说话的气息仿佛萦绕在她的面前，“刚刚为什么哭了？”
沈棠雪也没想隐瞒他什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敏锐的洞察力似乎已经知道她刚刚在想什么了，只是想逗逗她。
沈棠雪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细腻的皮肤好似泛着光泽，漆黑深邃的眼眸正紧紧的盯着她。
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她控制不住的红了脸。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她相信，整个帝都任何一个女人被他这样盯着看都会红了脸。
他的眼睛要么是冷漠无情的，要么就是温柔深情的能溺死人。
沈棠雪认真思考他刚刚的问题，过了片刻才回答，“在想以前结婚的时候，那时候还是被你威胁着才去登记的。”
贺北琛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低笑了一声，“如果从来我还是会那样做的。”
“我不后悔。”
沈棠雪扬唇轻笑出声，“即使我一直这么讨厌你，恨你也不会后悔？”
“不，悔。”
贺北琛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事，她说的即使并没有发生。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即使在上一世或许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