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笑了一笑，本来今夜打算在前镇酒店睡一晚，体验一下一晚一点积分的酒店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司空秀如今的情况，还需要留在诊所看上一晚。
陈然没有办法，总不能放他一人在这诊所，只得在床边一直守候着司空秀。
夜晚里的诊所并不安静，陆陆续续的有许多人前往治疗。
他们都是想要趁着物价还不稳定，多狩猎一些海洋生物，然后尽早换一些资源，然后回家养老的人。
所以无数人即使抹黑，也要在水源市去狩猎海洋生物。
但这种行为在陈然眼中，无异于送死。
人类在黑夜中视野并不好，但是对于常年生活在海洋的生物来说。
它们早就习惯了海底的黑暗，所以即使在夜晚，它们也能感知到周围的情况。
在夜晚还准备狩猎的人，对于那些海洋生物来说，就是送上门来的糕点，自然会损失惨重。
但这些人仍然不信邪，他们还指望着越早狩猎成功，也就越早能退休。
赚够足够多的钱，然后回家享受二十四小时的暖气，以及吃不完的稻谷，对于这些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吃海洋肉能够增加实力，什么独霸于世间，对这类人来说，都只是小说中的场景。
他们根本不会去追求这些，在他们眼中，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陈然一整夜都没有睡，他一直在睁眼看着周围的痛苦与惨状。
“要是没有系统赠予空间的话，我可能也会是其中一个吧。”
陈然摇了摇头，“不对，要是没有空间，我应该是活不到海洋生物入侵，就会死亡。”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诊所中的哀嚎与痛苦，妻离与子散这些都冲击着陈然的内心。
他不想当一个好人，更不想当一个救世主。
但是系统却给了他一个这样的能力。
尤其是空间中沉淀的书页，这里面的信息完全将他所遇见的海洋生物给记录了下来。
就好像是什么东西专门给陈然，让陈然记录这些海洋生物的。
但记录海洋生物，对于陈然根本没有任何用，这种信息对人类才是真正的瑰宝。
陈然叹了口气，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在诊所待了一晚上，让他的心态有了些许变化。
不过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司空秀也醒了。
他正坐在窗前，看着陈然肿起的眼眶。
“上一次有人这样给我守夜，还是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因为急性肠炎在医院等了一晚。”
“之前，我爸爸为了外出狩猎，让我在家中等他，可是这一等就是永别。”
“我没了爸爸，但是现在还有一个人愿意坐在我的床边，等着我醒来。”
司空秀此刻眼中有些泪花，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到自己亲生父亲，还是感受到了不亚于亲生父亲的温暖。
陈然见司空秀醒了过来，笑了一下，问道，“怎么样，感觉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司空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嗯！”
不愧是吃了许多海洋肉的存在，司空秀在一晚上就能够将刀伤恢复起来。
陈然也不再犹豫，让护士来将他身上的纱布给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