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芜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就算他现在面色发白，眼睛浮肿，却仍然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那张写了情诗的纸条，如今被撕成了两截，一半躺在草坪上，另一半则被凌姝墨的两指捏着。
凌姝墨拿着那张纸条给宋时英展示，“宋小姐应该认得这个东西吧？”
宋时英定睛看去，脸色立马就变了。她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会在凌姝墨手里。
她曾经是和薛芜互有好感，但这里礼教森严，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就算那点子事被人查出来，那也顶多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任何人能当面指责她。
可薛芜居然留下了纸条，这样大的罪证，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太愚蠢了。
凌姝墨手指向了薛芜的方向，“你们那点子破事，他已经事无巨细的承认了。宋小姐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宋时英想要矢口否认，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凌姝墨也懒得再听她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宋时英，你要是真的喜欢薛芜，孤可以成全你。你只要愿意跟你的父母写下断亲书，然后再自断双腿，孤就安排人，把你和薛芜送去黑水城。”
宋时英的小腿有些发软。
身有残疾的人是不可能当官的，凌姝墨的第一个条件，相当于让她的人生彻底废了。
而黑水城则是赤沙帝国北边最边缘的城镇，那里常年有小规模的摩擦和匪徒暴动，她要是沦落到那步田地，日子艰辛到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凌姝墨唇边漾起浅薄的笑容，“当然了，孤心地善良，不愿意把你逼到死路，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宋时英刚想要说，她要选第二个选择，就见凌姝墨手指向薛芜的方向，“你可以去杀了他，就当是斩断你们曾经的牵连。放心，等他死了以后，孤是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你可以和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成婚，过上正常的生活。”
宋时英去看薛芜。
薛芜眼中浮现出希冀的神色。
宋时英的话就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薛芜是殿下的侍君，他犯了这样不可原谅的错误，殿下想怎么处置他都是对的。殿下若是允许草民帮您处置了他，为殿下排忧解难，草民义不容辞。”
凌姝墨轻笑一声，看向薛芜，只见对方捂着胸口，急喘起来，喘到最后，他竟然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
“宋时英，你可真狠啊……”薛芜抬手想要擦掉自己唇边的血迹，却是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哪怕你脸上的神色挣扎片刻，哪怕你多犹豫半盏茶的时间，哪怕你替我在太女殿下，面前求两句情，我也不至于觉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薛芜直勾勾的看着宋时英，“我为了你这样的人赔上性命，都只怪我自己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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