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响,锣鼓喧天,江行舟将江流景背至花轿中,随着媒人喊道,唢呐吹响,花轿起步。
江流景有从盖头下看到江行舟最后送她的那一眼,攥紧江董明给她画卷,若不是被千叮嘱万叮咛花轿起后不可掀帘,她当真想掀帘回头看看。
看看那江府众人。
但若真的看了那一眼,只怕是舍不得离开了。
兴许是盖头缘故,看向花轿门帘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
“何人?”
花轿骤然停下,江流景向前倾倒,还好她手扶着侧边,不至于摔倒下去。
“小姐没事吧。”青鸾听到花轿里的动静急忙询问。
“没事,发生何事了?”
青鸾回道:“有人在前方阻拦了去路,不过小姐放心,杜将军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好。”江流景应着,心里想到:皇家依仗,谁人如此胆大敢拦皇家,只怕是另有所图。
“三皇子,是运货的马车翻倒了,末将已经让人去清理,稍等片刻即可。”派去查看的人回来禀报,但秦聿文总觉有不妥。
他问道:“无异样?”
士兵回道:“并无异样。”
“下去吧。”
“多疑了,哪有人会选择在今日来动手,这不是找死吗?”梅归帆勒马转来转去,无论如何都无法站在原地不动。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无可厚非地让他想起江流景被掳走那日的场景,让他无法不戒备。
林嬷嬷见耽搁许久,让侍女去拿着些蜜饯果子给百姓们派去,本就是带着笑意来的百姓这下欢笑声不断,纷纷送上祝福。
“江流景根本不配当三皇子正妃,她被掳消失 后是在望北花楼中,身子早已不清白,受三皇子所救后媚惑三皇子殿下,日夜宿于三皇子帐中,在扶苏更是与梅家商行的梅归帆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此等毫无礼仪廉耻、下作的女子怎配当王妃,她就该任人糟践。”
侧边响起一道声音,将江府与秦聿文费力封锁的消息都散布出来,躲在人群中不让人找出。
“还不快去抓他出来!”杜令迅速下令让人去查,自己也前去声音传出的地方,经过秦聿文身边时,将他的神色收入眼中。
若不及时找到人,恐怕他们也要遭罪,这明明是大喜日子,该拿封赏的,被我抓到,有你好看的。
秦聿文侧头看向花轿处,在外看不到里边动静。
梅归帆看着兵马前去,“这是有人要搞事情,看不得你好啊。”
青鸾贴近花轿,不知与花轿中人谈些什么,秦聿文迟迟不回应,梅归帆疑惑出声,“嗯?”
“你什么意思,一个大男子坏人家姑娘名声,你才是下贱之人。”
“江小姐可是我们恩人,立功多少,怎容你在此诋毁!”
将士还未找到道是非的是何人,百姓已经将人捉住,拳脚相加了,所说皆是为江流景辩解之语,字字句句皆是出自真心相护。
“裕王殿下,吉时不可耽搁,还是先启程。”
将士们将人从百姓中解救出来,但不慎让百姓多补了几脚,他们武夫也不知手脚轻重,难免用力了些,让他哀嚎出声,秦聿文看到人被抓到,轻声道:“启程。”
“小民祝裕王殿下和裕王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有人对再次启程的仪仗队伍高喊,一呼百应,不断有人喊着,连绵不断,直至队伍消失在街角。
江流景被喊声所震,虽说她没有其他人所担忧的难过,对此不以为意,但在封建礼教的时期,竟有人会为她说上两句,甚至不止几人,随后的恭贺更是让她难以表达她心中之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