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疯了,怎么会答应嫁给他?皇室中,以后要面对多少争斗你可知道?”
江流景坐在一桌子人的对面,江董明和江行舟下朝就直奔府中,将江流景喊到江董明的书房中,与覃清婉、江令仪坐在一边,与她相对开来。
看此景,是从秦聿文那边得知她答应嫁给他,并且收到提亲的消息了。
虽然江流景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每个人质问的眼神,她还是有些怵,特别是在江令仪说完,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你敢说一句愿意,他们便能去敢把秦聿文砍了。
江流景像是在偷东西,极小声极小声:“我深思熟虑过的。”
江行舟却抓住她话中的漏洞,“深思熟虑,那就是对他不是有情,这事便罢了。”
江流景抓住要离开的江行舟,仓促道:“不行!”转头看向江董明和覃清婉,手中也不放江行舟离开。
“哥哥,父亲,覃夫人,你们先听我说可好?”在江流景哀求的目光下,江行舟勉为其难地回自己的座位上,其他人也等江流景,静默片刻,江流景才再度开口,“这里总是能让我想起白鸾,暂且换个环境,我也到了适婚年岁,皇子成婚会分府,到时让三皇子选在江府附近,如此成婚与否区别也不大。”
“但若你仅是因为想离开江府,我可以送你去你外祖家中暂住一阵。”覃清婉道。
“不仅如此,我也想有个人陪着我,令仪要离开了,哥哥与我总归是有男女之别,父亲与覃夫人有些话也无法说出口,何况我的癔症你们根本没办法,三皇子相救多次,哪怕有其他目的,总是不会害了我。”江流景缓缓道,藏起对他们的亏欠,脸上浅笑着,用平和的语气说出让他们痛心的话。
对不起了。
“或许令仪对我现在的心境能同感,我也处于不知对三皇子是何种情感的时候,唯知不仅是恩情。”
江流景说完,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是沉默的,江令仪脸上的表情变化最是明显,不解、怒气,江行舟和覃清婉表情凝重,而江董明用同样的眼神打量的她。
“父亲。”江流景请求地喊道。
“好,江府应了。”江董明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发怒,用近乎是安慰地温和语气道,随着江董明的一锤定音,江流景的婚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她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江董明好像看到了她最深处的委屈,明明他们时间交错,能交谈闲聊的时间几乎没有。
“明日上朝我去与圣上商议,此事就这么定了。”
从江董明书房离开,覃清婉觉得不妥,但也算了,简单叮嘱江流景几句,就离开了,再无其他话。
江流景站在原地看覃清婉离去,心里不是滋味,她是不是让他们失望了,让他们心伤。
“是不是三皇子逼迫你这样做的,我马上进宫告知圣上。”江令仪仍是不相信,她好好地姐姐,怎么突然就要嫁给秦聿文了,他怎么配得上?
一个流连花柳之地的皇子,最近才收敛,且身处本质为深渊名为皇宫的地方,他怎配?
江令仪捏得江流景生疼,她也没把手挪开,只是有耐心道:“我是自愿的,我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吗,那你可小看我了,无人可逼迫我去做不愿做之事。”
“姐姐你非得嫁给他吗?”
“其实我也不亏啊,算来还是他亏吧,我每日服用的药,都是真金白银,那是花钱如流水,分府后,我也不在皇宫中,你倒也不用怕会有后宫之事来害我,往后我就是与府中分开住,想回府里还是很简单的,想回就回。”
“那是基于三皇子不称帝,且别的皇子称帝不将他视为眼中钉,不然日子会很难过,甚至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