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拥护你，爱戴你，敬仰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吗？”韩亚东的质问像是一把刀一样，扎向宁姝，他身后的尸体更像是无声的控诉。
如果是一般人，也许在这种质问下，就该自我怀疑，自我愧疚，自我问责了。
但宁姝不是。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她有自己的考量，自己的决策。
她抬眼看向他，那双毫无愧疚的灰眸里凝着冷淡跟平静：“那又如何？”
冷漠、凉薄、自私。
韩亚东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属于人该有的善。
他觉得她很危险，危险到他动了杀心。
执法者的职责，就是维护臣民的安全，维护世界的平静与稳定。
当有不稳定因素出现，他们要做的，就是除掉它。
但这个人是他们的掌权人。
韩亚东将心底的想法压下，冷冷看向她：“宁小姐，你迟早会被反噬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宁姝往后微微靠着，一脸毫不在意：“说完了吗？”
“我妹妹呢？”
摆明了不给妹妹，就要掀了这里。
韩亚东觉得她无法无天，像个霸王。
他站直身子，冷冰冰地拒绝：“她在我这里很安全，出于大局考虑，我暂时不能将她还给你。”
掌权人不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偶尔也要采取一些不必要的措施。
这话意有所指，但恰好戳在了宁姝最不能容忍的点上。
她危险地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要绑架我妹妹，来要挟我？”
他依旧刚正不阿，充满正义感的样子。
“必要时间，必要手段。”他侧身将身后的尸体让出来，让他们尽量全都出现在宁姝眼前，冷声道，“宁小姐，我想要你找出凶手。”
宁姝：“......”这人真烦，想宰了他。
韩亚东从她眼底看出来杀意，及时开口：“宁小姐，我死之前，也一定会带走你妹妹的。”
卑鄙，无耻。
他从她眼中看出了这个情绪，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特殊时期，特殊办法，如果宁小姐有小少爷万分之一的责任心，我不至于出此下策。”
能把他逼到这种程度，也是少有。
宁姝冷笑一声，倒也没继续说什么，用眼神示意东语解释一遍。
东语又将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解释完毕后，韩亚东的脸上出现了比多尔更深沉的表情。
他看了眼宁姝，意味深长：“那人应该跟你有关系。”
他们科荣没有这样手段残忍的人。
“那些人是从你的地方来的，宁小姐，对吗？”
韩亚东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得不说，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真的是完全都靠他自己的聪慧。
这小伙子是有点脑子在身上的。
“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宁姝起身，不打算再留下来了，“照顾好我妹妹，如果我发现她受一丁点儿委屈，我会杀了你。”
“还有，让她们两个陪着湘湘。”宁姝把若水跟若冰交给韩亚东。
有些事情，她带着湘湘确实不方便，而且湘湘年纪小，有些场面，不适合她看，那样太血腥了。
韩亚东没有拒绝的权力，退了一步，把人给带了回去。
回到庄园时，就看到她正在荡秋千，那原本只是个装饰的秋千，现在被她用了起来，身上换了件长裙，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脱了鞋，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