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戚殊用力一跺脚。片刻后，还是没任何回应，她叹了口气，“怎么就非得我亲自动手呢。”
戚殊蹲下，手指勾起一个凸起的铁圈，一拉，整块板都掀开了。
底下的光头男抬头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上来吧。”
男人回到地面后，戚殊直接询问，“你跟杨家有仇？”
“断子绝孙之仇算吗？”男人嘲讽一笑。
“说来听听。”
光头男以他的视角慢慢讲述了当时的经过。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的？这样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男人话语中简直漏洞百出。
光头男嗤笑，“估计一开始只是想趁机多收点诊金，没想到我真的身无分文，后来骑虎难下了，干脆就弄死我儿子来圆他们一开始说病危的谎。”
“如果你儿子真的是病危了呢？”戚殊挑眉，这人到底是钻牛角尖了还是负疚感太甚了，怨恨转移了？
“怎么可能，我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能吃能笑，怎么可能才这么一会子功夫就……”男人捂住脸，似乎到现在都还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能吃能笑你为什么要带他去看病？”
男人沉默了一会，依旧死鸭子嘴硬，“他只是身体有一点不舒服而已。”
戚殊冷哼出声，这男人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照你说的，孩子就是一点小病，那为什么一路上都没人敢收你的孩子？”
“那是因为他们都嫌弃我没钱！”
光头男一脸怨恨，仿佛要将此时想到的人通通割肉喝血一样。
“在明知道你没钱的情况下，杨家老爷子还是接诊了你孩子，这样的人，你还认为他会为了钱害你的孩子？你就是想找人怪罪而已吧。”
戚殊毫不留情揭穿了他。要真是为了钱，一开始就会跟其他医馆一样丢他出去了，怎么会出手相助。
“我不是。”
“或者，你有这么深的愧疚是因为，孩子的死和你有关？不然你为什么非得要给他报仇？”戚殊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和我无关！不是我！不是我。”光头男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弱不可闻了，“他只是，只是误食了一些东西。”
“误食，你给他吃了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中毒。”男人还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