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给贺佑倒了一杯水：“喝了吧！”
贺佑苦笑一声：“榆儿，是我太疏忽了！”
“我以为在南楚的动作，已经让摄政王没有翻身的能力了。”
谁能想到，南楚皇室这么弱呢，那种情况下，竟然能让楚平南跑了。
竟然让他来了大渊。
他们的关注点一直都在北凉，在北疆以北。
也从来没有想过，大渊腹地会被人占领。
这和背部受敌没有区别。
“大渊边防不够稳固是其一，其二，南楚皇室未必不知道楚平南来大渊，如果楚平南能在大渊作乱，甚至杀了你，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南楚皇室如今对着摄政王扶持的傀儡皇帝不满，摄政王一倒，他们忙着内斗。”
她抬眸眉眼深深盯着贺佑：“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是人，做不到料事如神。”
“今日战死的是他们，来日可能是你我。”
“所以，贺佑，好好埋葬他们，好好对待他们的家人，好好给他们报仇。”
“尽我们的能力，然后收拾好心情，接着往前走。”
她看着面前翠绿的田野：“总有一天，无人敢来犯。”
“所有的人的牺牲，不都是为了那样的一天吗？”
贺佑起身，一一抚摸着面前的棺木。
终于还是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要好好的。”
最好能让他们看到，安乐祥和的盛世。
那样，他们才死得其所。
卫榆没有再说话，没有人心里不悲痛。
但是，日子还要过。
她懂贺佑看着那些棺木的感觉，正如她看着自己的家丁的棺木的感觉。
活生生的人，一夕之间突然就躺在那里，再无半分生机。
长眠于北荒的山水之间。
他们能做的，就是让这一块土地生机勃勃。
让这里和平安定。
夕阳下，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静默无声。
但是天际，那唢呐似乎还在声声响着。
轩辕晓煜远远的站着，看着，也是静默。
轩辕晓月从后面走来，背着药篓子。
从轩辕晓煜的身后探头看着他出神的侧脸。
又看看前面的两个人。
骤然出声：“大哥，你会对卫榆有什么心思吧？”
轩辕晓煜骤然回神，侧头看着她。
“胡说什么，我就看着那两个人其实挺相配的。”
“真的？”轩辕晓月挑眉。
大哥这么些年，唯一走得近的女子，就是卫榆。
和颜悦色相谈甚欢的，也是卫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