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紧张。
而不是愤怒。
注意到了张浩的目光，胡凯瑞反射性的把两只手松开，然后咽了咽口水，甚至因为动作太大，导致凳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要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给褚野打电话？还发信息问他发生什么了。”
胡凯瑞强行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回答到:“因为我有一点事情想要问他，比较急的事情，但是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所以我才发消息问他是发生什么了。”
“因为平常这个点如果打给他，他也是会接的，他的手机从来不关静音。”
胡凯瑞的声音有些发抖。
“是什么事情需要凌晨三点找他，你经常凌晨找他吗？”
“我只是有问题想要问他，我也不是经常找他的。”
“你不是经常找他，那你怎么知道凌晨三点他一定会接？你打完电话就问出事了吗，正常人都是会觉得对方睡了吧？”张浩拍了一下桌子，胡凯瑞吓得一抖。
“没有，我……我只是……他，他是个熬夜党，一般这时候他还没有睡！对！是这样的，所以我才会很奇怪，才会担心！”
“担心？其实你是想打电话确认他的死亡吧？还是想让他在开车的时候接电话分心，然后发生车祸？”
胡凯瑞心脏狂跳，这个警察先是发现他搓刹车线，被他说出来的口误，然后又基本上说出了他打电话的目的。
他竭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手和额头疯狂的出虚汗。
毕竟他只是一个18岁的少年，被张浩这么接连说出心中所想，他的心理防线都快崩溃了。
“不！不是！不是的！怎么可能！”
“刹车线是你把它搓断的吧？”
“没有不是我！”
张浩换了一个姿势询问道:“你会修车吗？”
胡凯瑞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不会。”
张浩似笑非笑:“你不会修车，那为什么刹车线旁边会有你的指纹呢？”
这话一出，胡凯瑞慌张的回答:“不可能，刹车线旁边不可能有我的指纹！明明我……”
“明明你把他们全部擦掉了是不是？”
“我……我……！我没有！”胡凯瑞已经一脸的崩溃。
张浩淡淡的开口:“胡凯瑞，你现在已经年满18岁，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的。你对褚野车做的手脚是故意杀人罪！”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张浩故意把最严重的给说了出来。
胡凯瑞彻底的崩溃了:“什么！？故意杀人罪？褚野他死了？”
“只是刹车线断了，他为什么会死？他平常去的那一条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吗？刹车线断了，开到他速度降下来，根本不会出事啊！！”
“我没有想要害死他！我只是……我只是……”
张浩撑着桌子身体往前倾:“只是什么？”
胡凯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的冷静了下来，不在歇斯底里，就好像突然被抽走了灵魂:“没有什么，我认罪。”
审讯室外，看着监视器的唐溪跃握紧了拳头。
看来胡凯瑞并不知道另外一个酒驾司机的事情。
现在只期盼着张浩能够再逼问他一把，最好是把褚航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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