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愿回到学校，面色一直不太好，仿若连续下了几天的阴绵小雨。
在实验室，师妹遇见他都不敢跟他说话，宁愿去麻烦最怕麻烦的陈导，都不愿招惹心情阴沉的师兄。
寝室内——
柳亦衡盯着某个沉默寡言、奋力敲击键盘写论文的后脑勺良久。
他也不知道谈愿这次回来抽了什么疯。
异常！
太异常了！
这副状态，他就见过一次，尤记得，还是在大学入学第一年的时候……
当时，不知什么原因，在他离开了学校一周，回来就是现在这副谁都不好惹的模样。
“怎么回家一趟，人都变沉默了。”
柳亦衡试图打开话题，但得到的还是空气的安静。
谈愿戴着耳机，屏蔽掉周遭的嘈杂，全身心地关注在电脑屏幕前。
只有这样，他才没有心思胡思乱想……
不过——
屏幕上的黑色字体仿佛逐渐变成白天的画面，那仅一秒的拥抱都将他的眼睛灼烧。
“对了，上次答应帮我要的专辑，弄到没？”
“没。”谈愿摘下耳机，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你直接把我那张给你妹妹吧。”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提跟阮昱茗有关的任何事。
“啊？这好吗？”
“不要就算了，扔了吧。”谈愿走到留声机旁，打算将唱片收起来。
柳亦衡见他这副架势，以为是真的想将专辑扔掉，立刻冲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专辑，宝贝似地揽在怀里。
“之前这么宝贝，现在却要扔了，你可别后悔？”
“我后悔什么？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柳亦衡见某人还在嘴硬，一副看穿的表情。
他将专辑收进自己的抽屉，等着谈愿后悔找他要的那天……
回到位置良久，柳亦衡正在写论文的思绪就被谈愿打断。
“嘿！你当初是怎么和你女朋友在一起的？”
“嗯？”柳亦衡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谈愿。
“什么女朋友，我现在没有女朋友。”
他一脸禁止谈愿造谣的表情。
“……”
谈愿纠正：“就你那个…高中谈的前女友……”
“就…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呗。”柳亦衡对室友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他和前女友是高中同学，大学异地三年，这都分手快两年了，谈愿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怎么个自然法，详细说说！”
“不是，你打听这个干嘛？”柳亦衡有些哭笑不得，“喜欢上哪个女孩了？打算追人家？”
“我…有个朋友……”
谈愿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模样，柳亦衡瞬间心领神会。
“哦——”柳亦衡拉长声音，“那你…哦不…你朋友怎么了？”
谈愿眉头轻蹙，犹豫了两秒才道：“我朋友喜欢一个女孩，但他和那女孩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什么叫微妙？”
“你和那女孩有仇？哦不！是你朋友和那女孩有仇？”
谈愿沉默，瞪了他一眼，无奈承认，“差不多。”
裴主任和何女士互看对方不顺眼，他和阮昱茗的交集也不多，跟有仇也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