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楚湘道，“所以咱们还是打起精神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帮朱先生找到那头该死的牛，还有……阿娘也得琢磨琢磨，我平安活了下来自然是好，但要是有个万一，哥哥又还没有回来，这万里江山，托付何人。”
死丫头这么一说，老母亲才勉强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揪了起来：“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实话哪里分什么吉利不吉利……”楚湘嘀咕了一声，但还是不撩拨已经处于心碎边缘的老母亲了，她侧头看向老夫人，道，“外祖母，朱先生在我不好问，我想知道……人痘凶险，牛痘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吧。”
老夫人有些惊叹小丫头竟然能保持理智和平静，但外孙女本来就是个天赋异禀的政客，她也就不多评论了，只道：“自然不是，但……还是比人痘要安全得多。”
“直接治呢？”楚湘不死心，“可有治愈之法？”
老夫人：“只能靠硬捱，连……老师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祝青萝说的师父没办法楚湘还没完全听进去，可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楚湘真的不得不信。
还是得找牛。
嗨呀！
楚湘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继承人的事儿：“阿娘，既然如此，无论最后有没有牛痘，总之都是要种痘的。倘若只有我，说服力怕是不够强。”
“你意如何？”徐影问。
楚湘道：“阿娘是九五之尊，绝不能以身犯险，否则天下大乱，后果不堪设想。文武百官也不强求了，人都惜命，他们不过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要他们拿命去种痘以做天下表率，难免强人所难。但，皇室还是有其他人在的。”
——告诉那几个妃嫔，现在有这么个表现的机会，她们孩子都小，所以由她们来决定，要不要来做这个天下人的表率。
此事危险，倘若楚湘有什么不测，但他们里面有人能活下来，这次又立了大功，那么徐影一旦没有嫡子嫡女可以选，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时候，这次谁试谁优先应该是不用讨论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夫人轻声道，“争权夺利那得是子女活着才有争的机会，她们怎么会肯？”
楚湘很淡定：“我知道她们不肯。”
但我要让她们意识到自己不肯，要让她们知道做帝国的储君到底意味着什么，要让她们知难而退，自己都放弃“我让孩子去争权夺利保不齐我就能做太后”的想法。
不然，赵贤妃反复不知好歹的故事只会反复的上演，诚然跳梁小丑不值一提，可跳梁小丑丢人现眼毕竟伤眼睛，还是能敲打的时候顺便打一打，防微杜渐从小事做起吧。
“依你。”徐影现在就只想尽可能对闺女好一点，这种小事她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我们还是琢磨琢磨怎么帮朱先生找牛吧……”
楚湘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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