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自责内疚,困在情绪里出不来,不如看定脚下的路。
过去无法弥补,将来却可争取!”
已经走至屋门口的姜荷绮听到这句话又匆匆折回,大踏步地走到江姝静面前。
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完,衣袖下的手重重地握住江姝静冰凉的指尖。
姜荷绮温暖的掌心在她的指尖一触即离,却已叫浑身冰冷到僵硬的江姝静重新温热起来。
血液重新流动,身心又重新暖了起来。
三皇子的私宅里。
一个年轻男子跪在面色阴沉的三皇子脚下,一五一十地禀告着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
待听到揽月楼发生的事情时,三皇子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在了一处。
再听到禾儿溺毙在荷花池的噩耗,他雪白皮肤下的血管突起,清晰地能看见充满怒气的血液在里头暴走。
他没办法不上火。
荣贵妃对吴芷莹的这一桩算计,他事先并不知情。
荣贵妃不仅没有对他说,甚至是关雎宫上上下下把他瞒了个滴水不漏,连带他放在关雎宫里的耳目都没能露出一星半点消息出来。
以至于一直到了夜间,禾儿的尸首被吴府的人送回本家,禾儿的兄长抓住吴府的人细细问了,忙不迭跑到这里禀告,他才知晓详情。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既损了一枚埋得极深的棋子,又没了原本大有指望的亲事。
损失,惨重。
禾儿的兄长也感受到了上头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气,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硬着头皮颤着声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禾儿这丫头命苦,没能为殿下效忠个全乎。
不过奴才与这丫头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心自然也是放在一处的。若是殿下不嫌弃,奴才愿意接替这丫头,替殿下效犬马之劳。”
他身子和声音都在抖,可话却说得清晰,每一个字都不含糊。
他们一家子虽然都是三皇子的耳目,可真正核心的却只有进了凤仪宫侍奉的禾儿。
原因无他,当初三皇子的人来挑选时,他不想净身,便推了更年幼的妹妹出去做宫女。
这些年,他们仰仗着禾儿为三皇子探听消息办事的银两,过得十分滋润。
可如今禾儿没了,这日后能拿到的银两恐怕就断了大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在家中盘算了一番,如今三皇子封了亲王,眼看着入主东宫指日可待,若是在这个时候失了与三皇子的联系,那可是亏大发了。
况且,三皇子要用人,也不光是宫里头要用人。
禾儿不就是从宫里头又挪到了宫外头,也不见三皇子就不用了不是。
加上禾儿是为了贵妃娘娘和三皇子死的,是忠仆。
有这份面子情在,三皇子总不会忍心叫他唯一的香火再断了根,应当会收他做宫外的心腹。
“你要给本王做事?”
他在心里盘算得清楚,听见头顶上冰凉凉的声音响起简直是欣喜若狂,忙不迭地磕头表忠心:
“是。”
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盯着脚边的人:
“禾儿也算是为本王和母妃而死,本王是该照拂她唯一的兄长。”
听了这话,禾儿兄长心中大定,自觉此事已成。
却不想三皇子话锋一转:
“你既然自称一声奴才,那就来本王宫里做个内侍吧!”
禾儿兄长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想摇头拒绝,可在抬头看到三皇子眸中浓重的暗色时又被吓得噤了声,浑身僵硬,动都动不得。
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三皇子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随意说说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本王安置了你们这么多年自然有本王的用处,日后你们还是照旧做本王的耳目,为本王探听收集市井内的消息,每个月的银两翻倍。”
禾儿兄长这才松出一口气,浑身的肌肉骨骼又能动弹了:
“小人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三皇子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嘱咐了一句:
“去找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好生安排禾儿的身后事。”
禾儿兄长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大表忠心的话。
三皇子也不往心里去,全当是拿银子砸了个响。
待人走远了,三皇子面上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屋内的气息似乎都开始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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