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相见，莫名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沈言辞坐在左莘的位置上，顺手拿起桌上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蛋糕上的独一颗草莓。
他低着头，施佳琪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但能感受到他在生气。
她看着面前的牛奶，轻声道：“我没和她说什么，只是简单聊了两句。”
沈言辞叉起最后一颗草莓放进嘴里，草莓的甜味儿让他一直紧蹙的眉头松了一点下去。
他曲起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声音除了冷还有不耐烦。
“支票。”
施佳琪下意识看了眼门口站着的张叔，脸色一僵。
气氛僵持了十多秒，她把手伸进包里，捏起那张崭新的支票放在了沈言辞手中。
沈言辞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支票，冷不丁嗤笑了一声。
“你用这个作贱谁？”
闻言，施佳琪手指蜷紧，面上一闪而过的难堪，她轻吸了一口气，解释：“我没提过支票的事，只问了问你们俩的学习。”
忽视掉施佳琪的目光，沈言辞把叉子放回原位置，心里的火气消散了不少。
“她很好，”施佳琪敛了敛眸子，认真说：“不应该用钱侮辱她，抱歉。”
沈言辞神情怔愣了片刻，她居然能有这种觉悟，真是见了鬼了。
想想以前她做的那些糊涂事儿，他隐隐觉得脑袋疼。
不过——
看吧，只要和她相处过的人，都会喜欢她。
“我不会再插手你的事了。”
施佳琪站起身，努力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只是看起来总归有些勉强。
沈言辞抬眼看向门外，从喉咙里懒懒溢出了一个音，“嗯。”
—
图书馆。
左莘卷了两下袖子，抄了个近道拐进了小树林。
在学校打架被老师发现了会受处分的，什么仇什么怨？成年人难道不是只动口不动手的吗？
找了大半圈，别说人了，连鬼都没有看到一个。
不远处的吊桥边，在看到左莘的身影后，张栩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