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南殊难掩震惊。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齐晟礼，亦或者她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安慰他。
于是，她只能道歉。
“对不起。”
齐晟礼温润的眼眸黯淡了几分，他克制的移开视线，只问了一个问题：“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二人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明明近的很，可南殊却觉得遥远的不能再遥远。
不只是他变了，她也变了。
物是人非，终究是物是人非。
就像破碎的镜子再也粘不回原来的形状。
庄周梦蝶终究是黄粱一梦。
南殊低头，垂敛的黑睫如破碎的蝶翅翕动震颤，却始终没有抬头看男人一眼，
“我们不再是我们了。”她说。
齐晟礼忽然顿住，握着纸杯的猛然用力，褐色的瞳孔漫出一点几乎快要看不见的悲痛。
他现在已经善于伪装，能够不动声色的应对一切。
可听到这话，却还是心痛到难以呼吸。
脑海思绪纷飞，可齐晟礼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罢，仿佛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齐晟礼忽然笑了。
他扬起淡色的薄唇，冷白瘦削的手腕越过水杯，朝对面的人伸了过去。
云淡风轻的低嗓却似刀镌刻般刻骨铭心。
“那我便祝窈窈星途璀璨，万事无忧。”
“此后无风也无雨，热烈而自由。”
齐晟礼的事情过后，南殊快速、全心投入到了拍摄当中。
Unique虽然是小品牌，一直依靠着蒂格薇合作打名气，但这次这个品牌做出了一个准备非常大胆的决定———进军国际市场。
南殊作为代言人，行程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南小姐，头抬一点。”
“手往旁边侧侧。”
“对，就是这个姿势。”
摄影棚内，南殊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着pose，身上复古又繁重的红宝石项链压的雪肤一片红痕。
可她浑然不觉得痛，尽心尽力的摆着姿势。
好不容易结束拍摄，又迅速奔赴下一个地点。
一天下来，南殊困倦的几乎睁不开眼，躺在保姆车后座上昏昏欲睡。
瓷白的小脸也因为疲倦，露出困顿的疲态。
想了想，华珺还是给商时屿发了条消息，叮嘱他不要打扰南殊。
接到消息的男人目光微顿，细长的眼眸深邃又幽暗。
桌上一大堆公务还没有处理完，可再多的工作依旧压不住他想见她的心思。
可他深知，与南殊见面只会增加她的负担，倒不如不见的好。
理清思绪，商时屿清了清喉咙，向华珺作出了保证：“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窈窈。”
“拜托你多多照顾她。”
这些事不用他多说，华珺也知道。
刚挂了电话，昏昏欲睡的南殊忽然眼眸微睁，肩上的毛毯滑落在地，堆叠在脚上，遮住了雪白的脚踝。
南殊直起身，强打精神望向华珺，语气带着疲倦后的沙哑。
“珺姐，谁的电话？”
华珺对南殊的敏锐力犯嘀咕，却还是半开玩笑的回了她。
“你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