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御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在火光映照下投下摇曳的阴影，他下意识去摸背后的长剑——
因为他依稀记得最后时刻镇岳剑破碎了，他不记得那是不是梦了。
"省省吧，你那些破烂都在边上堆着呢。"
黑煞的灵魂虚影漂浮在篝火旁，火光穿透他那半透明的躯体，在地上投不下半点影子。西御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身旁整齐摆放着储物袋和已经碎裂的镇岳剑残片。
"我昏迷了多久？"西御撑起身体，全身骨骼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三天三夜。"黑煞飘近了些，"要不是你体内那古怪的功法自行运转，这会儿尸体都凉透了。"
西御低头看向胸口，三道被映月剑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但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金色的纹路在缓缓流动——那是吞天功自行运转的痕迹。他试着调息，立刻感到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别费劲了。"黑煞嗤笑一声，"刘殇那小崽子的剑气还堵在你经脉里，没个把月别想运功。"
西御没理会他的嘲讽，直切主题："找到确切位置了吗？"
黑煞的魂体突然凝实了几分，眼中鬼火跳动："东南方三百里，埋骨峡谷。那地方..."他忽然压低声音，"被一个古老的禁制笼罩着，要不是老夫当年..."
"说重点。"西御不耐烦地打断。
"禁制每隔甲子会衰弱一次。"黑煞的魂火剧烈晃动，"就在七日后！"
西御眯起眼睛："你确定？"
"你以为老夫这三天在干什么？"黑煞突然暴怒，魂体膨胀了一倍，"为了确认这个，老夫的魂力又损耗了三成！"
洞内陷入沉默，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西御慢慢活动着手腕，突然问道："你探查过我的身体？"
黑煞的魂体明显僵了一下。
"别装傻。"西御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昏迷时感觉到有异物入侵经脉。"
黑煞的魂火飘忽不定，最终不情不愿地承认："试过一次...刚碰到你的金丹就被弹出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忌惮，"你体内有东西...那根本不是普通的..."
话未说完，山洞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黑煞的魂体瞬间缩成一团："追兵？！"
西御却露出古怪的表情："不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皮肤上的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是吞天功...完成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血落地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里面残留着细碎的月光——正是刘殇留下的剑气。
黑煞目瞪口呆地看着西御缓缓站起，活动着恢复如初的肢体："这...这算什么功法？！"
西御没有搭理他，缓缓起身后看向一旁的镇岳剑碎片。
“哦对了，这个奇怪的东西不是我带回来的，我当时忙着逃跑，哪有功夫去给你收碎片啊，它是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
黑煞望向那一堆碎片，随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