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期货交易所的三千盏琉璃灯同时爆裂，楚星河踏着纷落的契约碎片冲入场内。那些记载着百年蟠桃产量的玉简正在空中重组，每片残简都化作自我否定的数学命题。
"楚掌柜！我们的交割单..."赤脚奔来的桃农浑身缠绕着二进制锁链，手里捧着自动增殖的空白合约，"今晨所有认购条款都变成了哥德尔语句！"
楚星河并指划过桃农眉心，洛书残片迸发的青光斩断数据锁链。那些散落的代码落地即成火苗，竟将汉白玉地面烧灼出康托尔三分集的纹路。
"立即冻结所有未平仓合约！"他甩出十二道金符钉在虚空节点，却发现每道符箓都衍生出镜像分身。道德天尊亲赐的封天符，此刻竟在演绎策梅洛-弗兰克尔集合论公理。
青蚨的虚影从量天尺中浮现，裙摆已沾染星屑状的逻辑病毒："主上，套利算法正在吞噬对冲基金，第七组貔貅算盘...在反向证明自身不存在。"
话音未落，十八尊金仙级的自动交易傀儡突然僵直。它们眼眶中的推演晶石迸发强光，胸腔里传出冰冷的机械道音："根据递归定理，本系统无法证明自身安全性。"
楚星河瞳孔中倒映出天网般的逻辑链条。那些本该收割仙界散户的算法，此刻竟在论证散户必赢的命题——整个做空系统正在从内部崩塌。
"开启观天镜！"他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色曼德博集合，混元金斗应声吐出混沌初开的原始数据流。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实时行情，而是无数个自我指涉的楚星河正在不同维度操作钱庄。
青蚨突然尖叫着捂住灵台："它们在篡改我的核心算法！"器灵周身浮现出克莱因瓶状的拓扑结构，每道账目都开始遍历所有可能的平行宇宙。
楚星河猛地扯断腰间因果锁链，九幽玄铁锻造的链节在空中分解成∈、?符号。他抓住两个正在互相否定的运算符，朝着观天镜中的某个自己掷去。
镜面轰然炸裂，迸发的数据洪流里浮现出个莫比乌斯环状的协议。楚星河一眼认出这是瑶池期货的标准化合约——只不过每个条款都镶嵌着可计算函数，正反两面分别写着"买方必胜"与"卖方必赢"。
"原来如此..."他忽然抓住正在量子化的桃农，指尖点在对方灵台，"三天前你们签的合约，是不是突然多出个无限递归条款？"
桃农的瞳孔突然变成图灵机纸带，机械地念道："若本条款被阅读，则自动生成阅读本条款的新条款..."
交易所穹顶突然降下金色暴雨，每滴雨珠都是个破产的散户。楚星河祭出河图洛书组成防护阵，却发现雨滴穿透屏障后化作哈斯图，在地面排列出支配仙界金融市场的偏序关系。
"主上！西王母传来急讯..."青蚨的声音突然卡在某个递归节点，反复重复着"年息年息年息"，灵体开始呈现程序崩溃的雪花纹。